今天他身穿一身儒生衣服,活脫脫地就是一個讀書人,加上身後一身短打的馬明龍和三名近衛,他就是標準的一個富家公子和府裏的仆人。見他們進來,屁股還未落座,小兒就笑容可掬的小跑過來:“客官,吃些什麼?”說著拿著肩上的布條拍了拍座位上不存在的灰塵,請他落座。
楊越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餓得眼昏的馬明龍,笑著對小二說:“把你們店裏的招牌菜上一桌吧。”
“好嘞!”聽了這話,小二笑眯眯拱了下身就轉身走了。
楊越見幾名近衛還站在一旁,便揮手說:“你們不要站著,坐下,這不是在軍中。”
三名近衛聞言對視了一眼,坐下來,馬明龍今天陪著楊越走馬觀花,倒也見識了不少,拿著茶壺給楊越掉了碗茶說:“大人,這揚州果然和兵荒馬亂的河南不一樣,別的不說了,就那些姑娘家呀,嘖嘖,個個嫩得好像掐得出水似的!”
三名近衛都是沒成親地小夥子,聽了他這話,個個都臉紅了。
見慣了河南的殺伐,現在看見這些標致鈴瓏的江南女子,反而不好意思了。
楊越微微笑道:“你們都是都是未成親的人,這次回來,不知何時才會再出征,你們大可找個心儀的姑娘把家成了。”
三個小夥聞言眼前一亮,凱旋營和天國其他營不一樣,就算他們戰死了,也有一份不菲的撫恤,保證自己家裏不會挨餓,加上本來餉銀就不少,有了這條件找媳婦要容易得多。
馬明龍咕嚕咕嚕把杯子裏的茶下了肚,然後抹嘴說:“現在還年輕,我還沒到三十呢,等天下太平了再說。不過大人不久之後就要成婚了,到時候我可要好好看看那家小姐什麼模樣,才能配上大人。”
小兒端著盤子開始上菜:“來嘞!客官先嚐嚐鮮三丁包子、雙麻酥餅!”
瞧見金黃的食物和空中飄揚的香味,馬明龍坐不住了,欲言又止地說:“這沒有酒可怎麼辦呢,後麵還這麼多菜呢。”說著小心地瞟了一眼楊越的表情。
石達開治下士兵不允許喝酒,除了防止緊要關頭無戰鬥力以外,還要預防酒後亂性生事。
楊越笑著說:“不要喝太多。”
得了他的首肯,馬明龍眉開眼笑地揮手道:“這!來兩壺酒!”
“好嘞!”小二回答道。
馬明龍動了筷子嚐了一塊,美美地回味著:“石兄弟和鮑秀才不來真是可惜了。”
石信天在養胳膊上的傷,鮑予官則忙著轉賣商船上的貨物,將從河南帶來的銀子轉現,畢竟三支隊伍彙合之後,就要開始發放撫恤了,這是一次大出血,但這也是必要的。
菜上了滿滿的一桌,馬明龍一個人在那裏痛痛快快地喝著,楊越不喜喝酒他知道,他隻有找那三個近衛喝,沒想到他們三個頭搖得像波浪鼓似得,自討了個沒趣,便自顧自的喝酒吃肉。
小二忽然走出來,手上端著的大盤子上有三道菜,掌櫃的和他耳語了幾句,小二忽然對著菜肴上邊一盤吐了口唾沫。
很多人都看見了他的動作,小二卻渾然不覺,馬明龍瞧見楊越緊皺的眉頭抬頭一看,發現那小二的動作,氣極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
小二看見這麼一個彪形大漢氣衝衝地衝著自己走過來,嚇得愣住了。馬明龍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就揪了起來:“你這混蛋!想挨拳頭了不是?!還敢朝我菜裏吐口水!”
馬明龍嘴裏的酒氣吹到小二的臉上,嚇得他一時忘了解釋,還是當掌櫃的反應過來,連忙一溜煙跑出櫃台拉住他說:“好漢好漢,你錯怪他了。”說著他踮起腳在馬明龍的耳邊解釋。
聽完馬明龍哈哈一笑,拍了拍小二身上的灰塵,整理了被他弄皺的衣服:“對不起了小子。”說完就轉身回到桌上,小二被掌櫃一番數落,委屈地端著菜跑了出去。
馬明龍一坐下,楊越便詢問他:“怎麼回事?”剛才鬧出的動靜不小,不少桌上的客人都好奇地盯著這裏。
馬明龍喝了杯酒,笑說:“嗨!誤會那小子了,他是給街對麵住著的赤發佬送菜去的,那些該殺的洋鬼子,活該!”
聽他說完,三個近衛也點點頭。鴉片戰爭期間,中國東南沿海地區的廣大人民,積極地支持和配合了清軍作戰,並自發地堅持反侵略鬥爭。
侵略軍所到之處,無不遭到當地人民的抗擊。英軍攻陷廈門,當地民眾自動組織起來,襲擊英軍,迫使侵略軍退守鼓浪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