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均聞言釋懷,哈哈一笑,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一旁的薛可喜說道:“不錯,是個很好的親兵!這事是個小事!沒問題,牢房裏關押的馬賊太多,每天一批一批的拉出去砍頭,翼王殿下也知道其中一些隻是貧窮百姓,但無奈無法鑒別,所以隻有懷著寧肯錯殺不可放過的念頭了。”
說著他教叫兩名衙役,說:“竟然楊兄作保,那鐵定是貧苦百姓無疑,你們這就去牢中領人吧,就說是我的命令。”
那兩名衙役弓著身點這頭,楊越對一旁薛可喜點了下頭,薛可喜便帶著衙役去地牢提人,楊越便拉著顧大均商量著自己婚禮的事情。
地牢還是以前清政府修建的地牢,潮臭不堪,薛可義蓬頭髒麵地坐在雜草堆上,心中有些後悔,不該不聽大哥的話當了馬賊,兄弟兩人拿著家夥是賣藝來個飯吃多好。
但現在這都是徒勞了,每天一批批的人被砍頭示眾,他也隻有默默地在這裏等待著自己的死期。
聽見聲響和腳步聲,他無力地抬起頭,卻看見一個穿著鱗甲的將軍走了過來,他好像還看到了自己哥哥的臉,但是認為那是幻覺,自己的哥哥怎麼會是個將軍呢?他的腦袋隨即無力的垂下。
“狗屁股。”呼聲雖然低沉,但是其中卻包含著如同洪水的般的感情。
狗屁股正是薛可喜的小名,他猛地抬起頭看見了自己大哥那張幹淨的臉。
他的身體忽然充滿的力量,飛快的爬起來望著外麵的大哥:“哥!你啥時候成將軍了!?”
身後的兩個衙役見他們認識,連忙殷勤地掏鑰匙打開了牢門,薛可喜連忙將弟弟抱在一起,同時在他耳邊輕聲說著。
不一會,薛可義就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壓抑住激動的心情,他點了點頭,帶著薛可喜和衙役,在地牢中一路走過去,陸陸續續點了二十個身材魁梧的兄弟。
這些人大多都是他們一起從村子裏逃出來的人,他們村民風彪悍,這些人就算沒有練武,也都有一把子力氣。
衙役不敢怠慢,手上的鑰匙飛快的選著,不一會這二十二個漢子就走出了地牢,重見天空。
薛可義年紀小,隻有十八歲左右,但是身上盡是腱子肉,他舒展了一下筋骨,忙問:“哥,恩公在哪呢?”
馬明龍迎麵走過來,他是山匪出身,對這些馬賊心裏本就有些同情,他揮手道:“跟我來,大人正在府上等你們。”
二十二個人,穿著幹練的白色布衣,在雪地中站成兩排,雪花飄落在他們的肩上,形成了白色的肩甲。
馬明龍走在他們前麵,正在高聲對他們說著計劃,在聽到事成之後每人一百兩安家費的時候,大家的眼中的流露出希望的神情。馬明龍並沒有多說,說完楊越所交代的就讓他們去吃飯。
現在已經是傍晚,陳承瑢明天一早出發,馬明龍讓他們吃完之後就去休息,然後叫來了薛氏兩兄弟,帶著他們到了楊越麵前。
他此時坐在燈光下,桌上是一張揚州到天京的地圖,薛可喜見了他急忙拉了一把弟弟,五體下跪,感激道:“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楊越聞言抬頭,微微一笑,起身將他們兩人扶起來,上下打量著這兄弟二人。兩兄弟身材都差不多,不過薛可喜麵色莊重,薛可義有些老實,同是憨厚的鄉村漢子。
“你們過來,這次領頭的是你們,我給你們所說該如何做。”說著便親切地拉著他們坐在自己的兩邊。
薛可義坐在舒適地椅子上,感覺有些別扭,這個年輕的將軍如此平易近人,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不知不覺間就過了半夜,楊越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他起身拱手道:“如此,就拜托兩位了,成功之後,楊某用項上人頭擔保,決不食言!”
薛氏兩兄弟連忙跪下,高聲道:“願為將軍效死!”
...
第二天,漫天的雪終於停下來,但是地上的雪已經很厚了。陳承瑢一早就到翼王府告別,楊越趕過去給他送別,他們兩人同時東王親信,在外人看來自然極為親切。
楊越拱手道:“揚州到天京一路,多有亂兵和馬賊劫道,凶吉莫測,不如我再派些人給你,保證你的安全?”
陳承瑢笑道:“無妨,隨我回去的百餘人,盡是從金田而來的老兵,火槍雖然不及楊將軍麾下那般驍勇善戰,但都是準頭不錯的火銃。”
楊越搖頭:“陳兄錯了,雖然有這麼多人,但是來時他們運送銀子,那是東王名正言順批下來的銀子,他們自然該護送,可是現在陳兄回去運送的這些銀子也讓他們來的話,萬一傳到東王耳中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