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以後還能看見你。”楊越說。
“我會回來的,這片美麗神奇的東方大陸還有很多值得探索的地方。”托馬斯高興地說著。
楊越說:“希望你不要太過於留戀故鄉的家庭。”
托馬斯點頭:“對了,理事會的首席外交官文翰爵士也會來參加,他還給你帶了貴重禮物,以報答你在外交上的合作,和對我們宗教的貢獻和認同。”
文翰是英國在華利益的全權代理外交官,這段日子他一直致力於和天京方麵交流,他來楊越的婚禮,說明他試圖在這裏打開天國與英國的外交口子。
兩人又聊了一會,托馬斯就回去了,說是要去好好睡一覺,準備明天參加這一次東方之行最有意義的宴會。
第二天正午,天空和地麵仿佛孿生兄弟般雪白。白色覆蓋的街道上,來回的行人擁擠而又匆匆,他們麵容整潔,在這舊習俗中,過年前男必新理發,女必挽麵,每到這個時候,剪發的師傅總能賺上個盆滿。
這一天是這一年的春節,空氣卻有些漸漸轉暖。楊府大門口的近衛盡管隻穿著一聲赤灰色的軍服,卻是昂胸抬頭,如同門神般一動不動的望著前方,引得路過的行人連連讚賞。
門內的院子裏,禮物和禮金早已堆積如山,石頭和老管家穿得喜慶無比,站在門口,像兩尊笑麵佛似的,對著連綿不絕的人微笑。
來的人已經超過了送出去的請帖,又是一個穿著畫著金銅錢大袍綢緞的中年胖子探頭進來,大手一揮,身後的家仆就吃力地抬著口澆銅箱子進來,他的仆人高喊道:“城東東關街譚家特來祝賀,奉上現銀三千兩!”
楊越是東王的心腹愛將,自此河南一回,以後必定受到重用,以後前途無量,有人說和翼王那般封王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揚州城內權貴極多,個個早已練就一雙慧眼,不求雪中送炭,但求不至於錦上添花。在楊越還沒有成王拜相的時候,送點禮來個人情、混個臉熟,以後也好辦事。
要是以前看了這麼多錢,石頭肯定兩眼放光,可是今天他也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開個門就有人排隊送錢來,心裏已經對金銀首飾麻木了。
但是今天是喜日子,大年和婚禮雙喜臨門,他臉上的笑容不變,和老管家一起笑著和胖子客套了幾句。
做記錄的鮑予官瞟了一眼那箱子的樣子,和兩個家仆的表情,然後抽了張白紙嫻熟地寫上了譚家的名字和禮金。
譚胖子左看看有看看,沒有瞧見楊將軍,心有奇怪,便問旁邊的石頭。石頭伸手指著後方到:“在宴會廳,客人都在宴會廳聊天,那裏有茶水和瓜果,譚老爺可以去那裏與友人一敘,等待婚禮開始。”
譚胖子先是一愣,譚家也算得上是揚州城的有頭有臉的大商家了,胖子作為現在的當家人,娶妻納妾去過很多次,按理說現在新郎官不迎客也就罷了,宴會廳又是個什麼地方?
轉而,他又釋然了,他早就聽說楊將軍愛行偏鋒之事,今日可能與往日不動。所以他也不發作,背著胖乎乎地手,帶著家仆邁著步子走進去。
內宅道路兩旁林立著綠樹,綠樹下是兩排分立的士兵,這是凱旋營的軍官隊,作為營中的骨幹精英力量,他們可以代表全營到大帥的婚禮上沾沾喜氣,同時這個建議也是石頭為了撐臉麵而提議的。
看著兩旁威風凜凜的士兵,譚胖子心情更上一層樓,腰杆也情不自禁地挺直了,一個婚禮弄得像是上早朝一樣,真是稀罕。
石頭看著他大搖大擺的背影,暗自鬆了口氣,轉過頭就看見老管家拉過一個家仆耳語了幾句,家仆點點頭然後馬上跑了。老管家帶著十幾個家仆陪著倪嬬靜到揚州來,如今這些人已經成為了老管家的左右手。
察覺到石頭的目光,管家說:“我讓他去通知酒樓多準備幾張桌子。”
石信天點點頭,現在來的人初步的算,沒有一千也有六百,盡是揚州城內的權貴,人家來送禮,也不好意思拒絕。
正在這時候,一隊穿著毛皮衣的人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進來,全部都是衙門裏的官兒們,領頭的就是顧大均。他環視了一圈,走過來問石頭:“石頭兄弟,楊兄呢?”
石頭愕然,但還是指著後麵說:“在宴會廳,客人都在宴會廳聊天,那裏有茶水和瓜果,顧大人可以在那裏聊天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