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多想,楊越循著聲音走到院子裏,不遠處的牆角一個玲瓏有致的背影半蹲在地上,一席黑發散亂在背上,就算穿著樸素,也無法掩蓋細致的腰肢。
楊越以為是靜兒,於是悄悄地貼近,發現她麵前趴著一條髒兮兮的小狗,黃色的,眼睛無神,幾個月大,應該是走失餓了好幾天。
她手上是從廚房偷拿熟豬肉,在冰冷的月光下散發著誘人的騰騰熱氣,小狗嗚咽的吃著。她一邊笑還在一邊說:
“你說你,好好跟著你媽媽不好嗎?瞎跑什麼,餓了吧。”
狗兒自然不能回答她,她也不管,伸手輕輕撫摸它的腦袋。享受著她善意的撫摸,小狗停下進食,抬起頭舔了舔她潔白的手,然後閉著眼睛在上蹭了蹭,十分喜歡她溫柔的撫摸。
她銀鈴般笑著:“看你這麼乖,以後就跟著我吧,有本姑娘吃的就不會餓著你,以後闖蕩江湖也不用孤單。”
忽然她歎了口氣,幽幽說道:“他要是和你一樣多好,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沒人和我爭,我也不用吃什麼醋。”
小黃狗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是透過臂彎的空隙,它已經看到了悄悄接近的那個陌生男人,歪著頭,臉上滿滿的全是好奇。
夏姑娘回過神來,瞧見這狗兒好奇地看著自己的身後,多年第六感讓她後背瞬間冰涼,猛地站起來就要回頭,可是人已經在她身後哪裏來的急。
楊越仗著酒興,認準了眼前這個人就是靜兒,本著調戲的心情,猛地以報抱住她,手掌瞬間就在她的豐臀上“啪”的一聲。
整個人抱著她的腰,呼著酒氣的嘴“吧唧”在她驚得雪白的臉上親了一口。
跟著父親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夏可欣什麼事情沒見過,十米之內誰能近的了身,哪有今天吃這麼大的虧,親了臉就算了,連屁股也被侮辱了。
當即怒由心生,也不多管,手掌變成手刀,身子一滑,瞬間就脫離來人的懷抱,扭頭就劈在他的脖子上。
脖子一股劇痛,楊越身子一晃,感覺自己整個腦袋都要飛出去似得,隨即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由怒轉驚的夏姑娘怔怔地看著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楊越,短暫的驚慌失措之後,她急忙伸手去摸他的鼻息...
……
從噩夢醒來時,他已經在靜兒的閨房裏了。腦袋裏好像裝著上萬隻蒼蠅似的,密密麻麻嗡嗡作響,他用胳膊肘撐著床想要起來,脖子上卻傳來陣陣腫痛。
喉嚨裏有些幹澀,楊越也不打算喊人了,隻好閉目養神。過了不到一個時辰,倪嬬靜一身寬袍推開門,紮著衣袖,露出蓮藕般白皙的手臂,見自己郎君醒了,溫柔地一笑。
“我還以為你要睡到中午。”說著走過來,扶著楊越坐起來。
“我昨晚上什麼時候回來了的?”楊越問她。
倪嬬靜聞言抬頭看著他,笑問:“你不記得了嗎?”
楊越搖了搖頭。
她說:“夏姑娘把你送回來的,說你跌在地上睡著了。”說完眨了眨眼看著楊越的表情。隻見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記不起來了。
她不再多問,在旁邊幫楊越按摩了一下,然後笑著說:“你等我,我去一下。”
她出去後,楊越摸上自己脖子上的那一塊青紫紅腫,昨晚上那一幕模糊的記憶浮現在腦中。
心中暗罵酒真不是個好東西,同時也把許宗揚這個人狠了個頭,轉而琢磨著該怎麼麵對那個烈性子的夏姑娘,摸了摸了親也親了,楊越捂著額頭,一個頭兩個大。
不一會,靜兒就端著一個白底瓷碗小心翼翼的走進來,聞著空氣中的那股苦味,楊越頓時明白了,皺著眉頭說:“今天的怎麼感覺比前幾次的要難聞許多呀?”
靜兒小心地將碗放在桌上,土黃色的中藥如果沒有這股味道,也並不是那般難以下咽。
她有些不好意思,扭捏著:“這是哥哥從天京送來的配方,聽說是個有經驗的老中醫開的,他開的藥方吃了的都能保定早早生個兒子。”
楊越笑著搖搖頭,心道那個老中醫知道什麼,生男生女哪有百分之百的事情,不過看著靜兒期待的目光,他也不好給她解釋這事的科學道理。
端起藥,湊在鼻尖聞了一下,頓時皺了眉,瞧見靜兒眨著眼,溫柔地看著自己。他心中大有調戲之意,於是裝作賭氣地放在桌上,說:“太難聞了,不喝。”
倪嬬靜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頓時慌了,這麼急著想要早生貴子,除了是倪錦程和老管家的意思,還有她自己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