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臣裏,索尼和鼇拜還是有點辦法的,順治朝有幾次大敗,北京也不是完全沒有應付戰敗的經驗。
當即由索尼坐鎮中央,鼇拜收拾殘局,在直隸、山陝甘緊急動員一批留守兵員增援前線。
幸好島夷目光短淺,醉心於在兩廣地區搜刮錢糧,三水戰後未大舉北上,給了韃靼人時間,讓鼇拜等人集結到八旗、外藩蒙古、綠營兵共10萬人,陸續發往南方。
開拔費給了,但銀子不夠,這10萬兵從北方一路燒殺搶掠過去,尤其是在北京動員的3萬包衣奴才,出京後,逢州縣必搶,抓女人買到妓寮,抓男人賣到蒙古和朝鮮換馬,這才拚湊出一支大軍。
運河沿線生靈塗炭,不過蒙古奴隸主布爾布泰並不在乎漢人奴隸死活。
韃靼人建四座長江大營,分別在荊州、嶽州、九江、江寧,背靠長江生命線,連浙江,合當地綠營、鄉兵團練,人數總共在25萬以上。
布爾布泰:“你們說,我滿蒙雄師怎麼就敗給了區區的南洋島夷?”
遏必隆磕頭:“太皇太後,奴才以為,我滿洲大兵騎射無雙,野戰無敵,廣東失利定是漢奸給島夷帶路所致。”
蘇克薩哈磕頭:“正是,太皇太後,如蘭欽、班繼盛、郭虎、先啟玉等敗類,引領島夷登陸,爭相開門,是我軍戰敗之根源。”
布爾布泰:“漢人都不可靠,朝廷啊,還是要看咱們自家人。”
鼇拜磕頭道:“太皇太後,據湯若望等夷人傳教士說,南洋島夷船堅炮利,也是其戰力強橫的原因,奴才等已著傳教士將所知南洋情事據實奏來,以收知己知彼之效。”
布爾布泰:“這些小事你們去辦,多尼和羅可鐸你們打算怎麼處置?”
索尼磕頭:“太皇太後,朝廷宗王老的老,小的小,能上陣帶兵的所剩無幾,平郡王雖然南征贛州無功,但並無大過。信郡王用於斷後的人馬雖有小敗,卻也無大礙,奴才以為,對信郡王,罰俸即可。”
布爾布泰:“多尼和羅可鐸就這麼辦了。可濟席哈和伊爾德兩個奴才居然上奏說島夷有鐵騎數萬,皆騎高頭大馬,平地衝突萬萬不敵,真是一派胡言!兩個奴才丟失主帥,喪師失地,竟找出如此荒謬的理由,按律當斬!其下屬敗回之軍,甄別後,罪大之人一體處斬!”
麵對拍案而起的奴隸主,鼇拜磕頭道:“太皇太後,濟席哈和伊爾德都是宿將,如今朝廷戰將凋零,廣東一共失了六固山,如果再斬了濟席哈和伊爾德,奴才擔心再難安排帶兵人手。”
“那你們說怎麼辦?”
索尼慢斯條理地道:“濟席哈和伊爾德畢竟從廣東帶回數千國族將士,其後又有穩定嶽州的功勞,奴才們以為,革去頂戴,可著其戴罪立功,至於敗軍,奴才以為還是以饒恕為主。”
鼇拜:“正是,太皇太後,島夷突然冒出來,天朝大兵究竟是怎麼敗的,島夷的新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濟席哈和伊爾德二人最清楚,留著他們比殺了用處大,奴才以為,可將伊爾德調到荊州,濟席哈留嶽州,再選一位重臣赴前線掌控全局。”
“唔,遏必隆,蘇克薩哈,你們的意見呢?”
“奴才附議。”
“奴才讚同。”
布爾布泰撥弄著佛珠,“既然你們四個意見一致,那就留著兩個奴才,你們覺得誰合適去湖廣帶兵?”
索尼瞥了鼇拜一眼,廣東大敗嶽樂掛了。嶽樂已經是韃靼朝廷能派出的最高規格的宗王統帥。
前線糜爛成那樣,再派,隻能是輔政四大臣之一或是再派個宗室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