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日記本(2 / 3)

一然這才看見,跟他說話的是一個眉目清秀的少年,穿了一個黑白格子短袖,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腳上穿了一雙白色的阿迪運動鞋。臉型修長卻又不失棱角,濃濃的眉毛下麵是一雙深邃的眼睛,堅挺的鼻梁和剛毅的嘴唇更顯出了他的帥氣。要不是一然是個絕對的直男,估計見到這樣一個人早就該菊花瘙癢了。

隨後一然看到從坤的身邊還坐著兩個人。一個膚色黝黑,長著一身健碩的肌肉;另一個麵容枯黃,帶了一個大框的棕色眼睛,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我叫韓雅”肌肉男自我介紹道。

“我叫吳俊虎,叫我虎哥就行了”營養不良邊說著邊點上了一支7塊錢的蘭州,獨自的抽了起來。

一然此刻仍然是一臉茫然,“你。。你們。。。。”

“我們是你的室友,確切的說,是你是我們的新室友,因為我們已經在這裏兩年了。”虎哥抽了一口蘭州,“說說你剛剛的夢吧。”

“什麼夢?”一然心頭一驚,為什麼他知道我做夢了?一然的內心立刻警惕了起來,曾經的經曆告訴他,或許此刻,恐怖之旅已經開始了。

叢坤仿佛看出了一然的擔憂,“別害怕,我們不是你想象的那些‘東西’。”叢坤之所以說那些‘東西’,就是因為它們既不是人,又不是鬼,仿佛是超自然一般的存在,甚至,它們是否真的存在,都不能確定。“我們跟你一樣,都是因為夢到了醫學院的紅色樓房才來到這所學校的,你先看看這個吧。”說罷,從坤從抽屜中抽出了一個日記本丟給了驚魂甫定的張一然。

那是一個紅色的筆記本,上麵用金粉寫了《工作日記》四個字,彰顯著這個筆記本的曆史,顯然,這是七八十年代特有的曆史產物。由於年代久遠的緣故,筆記本的邊緣已經破損,頁麵也已經泛黃。一然打開筆記本,裏麵是一篇篇日記。

1970年8月18日

今天是z大學由b市南遷到h市的第一天,天氣很好,h市雖然落後了點,但與b市相比卻多了幾分寧靜,更適合我們讀書和學習了。宿舍環境不錯,隻是有一點讓我奇怪,總覺的這個地方好像在哪見過。

1970年10月4日

今天是國慶節的第四天,室友都回家去了,隻有我一個人在寢室,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我走在學校的湖邊,湖麵很美,但我卻總覺的在湖裏麵有一雙眼睛在看著我,讓我脊背發涼。

1970年12月20日

越來越頻繁的做這個夢了,夢裏我走在湖邊,已經可以確切的看到湖麵下有一張慘白的臉在看著我,這讓我感到恐懼。而且我也終於想起來了,我之所以對這個學校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是因為在一年以前我就夢到過這個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夢到我從來都沒見過的東西?而且在夢到之後又親身來到了這個地方?

1971年1月16號

快過年了,終於要回家了,終於可以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了。已經連續六天夢到那個奇怪的湖了,而且噩夢越來越恐怖,我感覺那張臉一直在死死的盯著我,無論白天還是晚上,現實還是夢中。而且最近每次夢醒都覺得心髒好難受,胸口劇痛,根本沒辦法呼吸的感覺。趕快回家吧,這裏真是太可怕了。

看到這裏,一然感覺這個人的經曆跟自己八歲時的經曆簡直完全一樣,然而當他想要繼續看下去的時候,卻發現後麵幾頁全是空白的頁麵,日記中斷了。

“沒有了嗎?”一然抬起頭問坐在床邊的三個人,“那個人後來怎麼樣了?”

“接著往後翻”韓雅說道。

於是一然又往後翻了幾頁。果然新的日記又出現了,隻不過日期是1972年,而且筆記也完全不同。

“這。。這是怎麼回事?”一然雖然已經有所預料,但卻仍然免不了疑惑的看向三個人。“為什麼字跡變了?原來的那個人呢?他怎麼樣了?”

“死了”叢坤冷冷的答道“在寫完最後一篇日記的第二天早上,被人發現死在了寢室的床上,最後警方和醫院斷定為勞累過度導致的猝死。就死在你那張床的位置。”

一然不由得心頭一驚,趕緊一個箭步跳下了床,仿佛再多呆一秒自己都會死在這個床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