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子濯之所以讓雪落痕跟她一起去,她心裏自然是再明白不過。
她寧願一人去涉險,也絕不會上他們的套。
可這司刑、朱雀的心思,卻著實讓她摸不透、搞不懂。
這天魔教之人,一言一行都有自己的目的。
若尤子濯的行為是對自己的拉攏,那相反,司刑與朱雀就是在讓自己去送死……
為什麼?難道,是在針對秦雁?怕風花二使跟著他,威脅到他們的地位?
這苗天罡一向剛正不阿,怎會跟嵐姬有所串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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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議事堂,不出米蘇所料,雪落痕立即跟了上來,“無微。”
瞥一眼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尤子濯,她站住腳,麵向雪落痕,“雪使。”
“無微,這次任務甚是棘手,你一人去真的可以嗎?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千萬別跟我客氣。”雪落痕殷勤備至。
“謝雪使關切,我要馬上回去收拾行裝,就先告辭了。”簡單一敷衍,她便往下層走去。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尤子濯走到了雪落痕身畔,“又碰冷釘子了?”
“這簡直就是塊萬年寒冰,暖不化分毫。”雪落痕苦笑,“真不知道玄武給了她什麼好處,讓她如此死心塌地。前日屬下給她送那無價之寶雲華簪,她連正眼都不瞧一下。”
尤子濯陰鷙的笑,“事在人為,越是這樣,我越是欣賞她。”
米蘇走到三層,見秦雁等在那裏,忙走了過去,“尊者。”
“有把握嗎?”
“是,請尊者放心。”
“今日,司刑和朱雀似乎……我會找借口讓臨江堂堂主帶人埋伏在高川,一切聽你調配。”
“屬下謝尊者。”
秦雁麵露遲疑,“她……還好吧?”
“還好。屬下會叮囑餘月,她會過去細心照顧,請尊者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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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蘇當日便帶著青霄、青雲離了茫崖。
她沒去千幻亭跟花飛語辭別,怕她性子一上來,硬要跟著一同去高川。
高川是遊牧民族,攝政王居於可汗王庭。那茫茫草原、大大小小的氈帳,相較中原城鎮的屋舍街巷,的確不好藏身。
正值夏季,草原上綠濤波蕩,無名野花點綴其中,美不勝收。
有高川可汗派人迎接、打點一切,省去了好多麻煩。
問清具體情況後,米蘇瞅準了兩日後的一次草原盛會。
聽聞那攝政王身周高手如雲,她不敢大意,將計劃周詳到極致才稍稍放心。
她準備讓青霄、青雲備好馬匹在外圍接應,然後自己裝扮成侍女混入其中,借機下手。
草原上,女子有遮麵的風俗,這更是讓她省去易容的麻煩。
當夜,在可汗手下人的安排下,她身著侍女服飾,手端酒壺混在了席宴中。
以她的設想,會在盛會到一半趁大家酒酣之際迅捷出手,以銀針將其射殺,而後便趁亂連夜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