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九點。”顧丞瀚說完,站起來,看著她眼中零碎的悲傷,過了那麼多天,提及時宏正逃脫製裁的事情,她還是一副難受的表情。
他也是不好受,說道:“今天沒什麼事,你早些回去。”
“謝謝顧總。”時清玥木訥站起來,把抹布放好,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見著她離開後,顧丞瀚給李楊一通電話,“事情辦理得怎麼樣?”
李楊在電話那頭訴苦,“總裁,這件事實在太難了,那張電話卡現在就在那個人的手裏,號碼是以前的號碼,登記的身份證也不是他們的,而是一個不認識的身份證,所以沒有辦法證明那張電話卡就是時宏正開的號碼。”
他做這件事的時候,除了轉賬的戶口不謹慎,其餘都做的很謹慎。
顧丞瀚聽見,聲音冷然,道了一聲,“知道了。”
他本來想要幫時清玥一把,將時宏正重新送進去,現在看來,他這邊也行不通。
明天的庭審,注定是時宏正的財務來頂罪。
為什麼財務會主動攔下這個罪名,顧丞瀚並不知曉,時宏正給財務的好處應該不會少。
翌日清晨,時清玥穿著一身正式的衣服。
今天,她要去看時宏正怎麼逃脫法律製裁。
曲幼送她到了第一人民法院,在要下車的時候,握住時清玥的手,上麵的溫度冰涼透骨,道:“妞,要不我們不進去了,反正有辯護律師在,你出不出現,也無所謂。”
她怕時清玥等會兒承受不住在法庭崩潰,有辯護律師替任夏敏辯護,其實她不用出席。
時清玥抽出手,說道:“曲兒,我一定要去。”
若是不去,她怎麼能夠記住這個仇恨?若是不能記住,又怎麼能激發心裏的恨意,以後又怎麼能夠報仇?
所以,她一定要去,看清楚,她這些家人的麵目。
曲幼見她堅定的推開車門,也跟隨著推開車門。
她們一同到了法庭,今天的庭審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或許是京城太平了很久,沒有出這種類似的謀害案件,所以很多新聞記者,都來了。
時清玥還見到了淩倩兒。
“清玥,你怎麼來了?”淩倩兒見她走進來,連忙拉住她。
時清玥微微抽出手,臉色蒼白道:“被害人,是我的母親。”
淩倩兒瞪大眼睛,因為案件的被害人是姓任,她沒聯係到一起去,愣了幾秒,她才說道:“抱歉。”
時清玥搖了搖頭,低聲說了一句,“沒事。”
她坐在那個本應該是她母親坐得位置上,然後看著坐在對麵的財務。
這個財務,她認得,以前到珠寶廠玩耍的時候,她還會歡樂的喊他一聲明叔。
這個是她外公的老下屬,沒想到,今天居然會替時宏正頂罪。
時清玥勾起笑容,麵露嘲諷,這些人,全部都是不知好歹不懂感恩的,為了利益隻會攀附時勢,哪怕是做出巨大的犧牲,隻要有利益,那就好。
被稱為明叔的人是徐明,被時清玥看著,他心虛的別過目光。
在物質匱乏的年代,他的父親就跟著時清玥的外公做事,珠寶廠成立後,他父親就做了總管,他高中畢業後,便進了珠寶廠做事。
因為他父親的緣故,時清玥的外公很信任他,在他父親病逝後,便把他提攜上來做財務。
後來珠寶廠被時宏正接管,他也表示了自己的忠心,於是時宏正留了他下來。
他也一直在做財務,可是到了這個年齡,他迷上了炒股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