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玥坐在那裏沉默著,不發一言。
她沉默的時候,眼中的情緒都是悲傷的,曲幼緊緊摟著她,也默默的在悲傷。
想到最親的人被另外一個最親的人這般的陷害玩弄,無論是誰的心裏,都不會舒服,甚至是震撼而絕望。
一個小時後,時清玥拿到了驗血的報告,她當然沒有得艾滋病。
醫生建議道:“時小姐,艾滋病是有潛伏期的,如果你親密接觸過艾滋病人,一個月後我建議你回來做檢查。”
時清玥把蓋有醫院章的驗血結果收好,說道:“我沒有得艾滋。”
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她根本沒有與其他人親密接觸過,她隻是需要一份驗血報告。
醫生見她堅持,不再說什麼。
曲幼幫她交了費用,問道:“現在去療養院嗎?”
“嗯,報警。”時清玥還是覺得,就算把時宏正關進去的希望渺茫,也要讓警察去跟一跟,至少要替任夏敏討回這個公道。
當時清玥與警察一同到了療養院,院長深感出事了,通知李楊。
得知對方是時清玥的母親,想也沒想,李楊直接告知顧丞瀚。
這個時候,顧丞瀚在夜未央喝著悶酒,身邊坐著歐連皓與江景淵。
“阿淵,他這是怎麼了?”歐連皓納悶道,之前試圖在他的麵前提起時清玥,反而被他冷冷瞪了一眼,甚至把剩下的酒都給搶走。
他喝酒本來就是有度的,但是現在活脫脫的像一個酒鬼,就像是要借酒消愁一般。
“估計跟時小姐有關。”江景淵心細,在提及時清玥的時候,聲音放小了些,眼中閃過一抹精明。
歐連皓點頭,喝著酒附和,“我估計也是,這次他是栽了吧?”
“應該。”江景淵抿著笑容喝酒,好友的壞情緒一點也沒影響著他。
顧丞瀚看了一眼在竊竊私語的好友,說道:“你們有什麼話,盡管大聲說。”
“怕說了你不高興。”江景淵微笑道,給他斟了一杯酒,“酒不能消愁,你若是喜歡,大膽去追。”
“你們想太多。”顧丞瀚的聲音冷漠的,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可是越是故意裝出來的,破綻便是越多。
江景淵看在眼裏,抿了一口酒笑了笑,沒有繼續說。
顧丞瀚也想去追,但是時清玥是一塊硬邦邦的石頭,根本沒法碰撞開。
他從沒有過挫敗的感覺,卻從時清玥身上感受到。
他從小到大,都是被鋪好路的,蔣琬對他嚴格,童年的時候,便是不開心,曾經還因為顧建華的原因,他被商場上的勁敵綁架,當然,最後救了出來,他毫發無損,卻落下了不少的陰影。
年紀小小的他,看著顧建華帶著警察到來,把他救出來,那時候他被嚇得不輕,想得到來自父親的一個擁抱,卻聽到顧建華一臉陰狠的對著他的商場對手說道:“你輸了。”
後來,聽家裏的傭人私下討論,他才知道,顧建華是故意讓傭人疏忽照顧讓那些人故意綁走他的。
因為顧建華知道,那些人隻是想得到利益,並不會傷害自己。
他從那個時候就知道,他的出生就是為了淪為商場上的犧牲品,顧丞瀚也是從那個時候懂得,要保護好自己。
他不顧蔣琬的反對,去學跆拳道,去學劍擊,就是為了保護自己。
從小到大,除了爺爺奶奶,他其他人都不相信,唯獨時清玥,他從對她的愧疚之情,慢慢發展成為一種莫名的情愫,放下了自己的警惕,想要去接近的時候,卻驀然發現,她就是一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