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上午十一點,我決定回公司轉轉,幾天沒去也不知道怎麼樣兒了。出門的時候發現鞋帶散了,我蹲下去係鞋帶。剛起身,撞著一個人,我連忙道歉,一抬頭見是夏桑,她正挽著一個女的,看起來是個款姐。她一看到我馬上把手鬆開,對我很尷尬地笑。
難道這也是緣分,我的女朋友在我麵前挽著另一個女人!我明白,緣分並不每次都是讓人稱心如意的,比如姻緣。緣分當中其實還包含著讓人心痛的成分,比如孽緣。
我盯著夏桑,希望她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人其實是自私的,好像我,明明自己懷裏也抱著另一個人,卻看不慣別人對自己的背叛,即使明明知道是即將講拜拜的人。哪怕隻剩一分鍾在一起卻也容忍不了他或她對自己的不忠。
她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不知所措。
這是我剛認識的一個朋友王娟。然後她指了指我,說,這個就是我跟你說的歐陽雪。
那個叫王娟的女人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伸出手。她說,你好,歐陽雪,久仰大名。
我禮節性地和她握了手之後就走了,夏桑沒有留我。我晚上回家,她說。
我並沒有走遠,隻是找了個比較隱蔽又可以看清楚她們的地方把車停住。我坐在車裏,一支接一支的抽煙。
透過透明的玻璃,我看到夏桑握著那個女人的手,過了一會兒之後,那個女人繞過桌子坐在夏桑的旁邊。她們似乎說了什麼煽情的話,那個女人把頭放到夏桑的肩膀上。
扔掉煙頭,我一刻都不想再停留。夏桑的舉動讓我徹底的決定放棄她,。曾經以為我因為選擇何小婁而拋棄了她是我的錯,但是現在我並不這麼想,一點兒也不。我想起了那個我曾經在夏桑行李裏看到的那串電話號碼,也許她早已對不起我。所以,麵對她我不需要再愧疚,我這樣對自己說。
我的車從她們麵前開過的時候,夏桑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看見我了,可是,我們之間還能剩些什麼呢?除了相互欺騙和隱瞞。
我徑直把車開到公司。柯雨的車也在,我猜他應該是來找崔小的。
剛進門,我就問小張,柯雨來了嗎?
柯雨哥這幾天天天上這兒,都是來找崔小的。說完,他左右看了看,然後趴在我耳邊說,聽說柯雨哥和崔小在拍拖呢。我笑了笑,然後對他說,知道了,忙你的去吧。他走的時候用手指了指我的辦公室,然後瞪瞪眼。
在辦公室外麵站了大概十秒鍾才看見崔小匆匆地過來給我開門。她看到我,臉刷地一下紅的像個番茄一樣。歐陽姐,您來了。她跟我打招呼,然後回過頭看看柯雨,對我說,柯雨哥來了,你們聊,我……我出去了。
聽說你在跟她處朋友呢,是嗎?我指著崔小的背影問柯雨。幾天不見,他似乎養好了不少,紅光滿麵的。
嗯,他點點頭。
你不是說人家不好嗎?
他笑了笑。那不是不了解嗎,他說。
那……現在了解的還挺深的吧!我盯著他。
他用手一推,把我的腦袋從他眼前移開。
你那什麼眼神啊,眼珠都泛著黃,你就不能純潔點兒。他橫我一眼。
我在你麵前就純潔不起來,不是說近朱者赤嗎。我倒杯水,遞給他。你是來真的嗎?我問他。
當然,這幾天下來,我覺得她其實還不錯,是個好女孩兒。
是嗎,你當時不是還覺著是人家把你給糟蹋了嗎,我逗他。
他沒理我,捧著杯子不說話。
我今天看到夏桑了,和一個挺有錢的女的在一起,我告訴柯雨。我之所以告訴他這個可能是我不想讓他覺得我是個朝三暮四的人,任何人都會為他做過的或是即將要做的不好的事情找個借口,我也不例外。
說到夏桑,有件事兒我忘了告訴你,柯雨似乎想起什麼似的。我去上海之前不是給你打過電話嗎?我點點頭,說,嗯,是夏桑接的。然後示意他繼續講下去。那天我就覺得她有點兒不對勁,她老問我你以前的事情,想著法兒問我,我不知道她想知道什麼,隻能告訴她我記得不是特別清楚了。
柯雨喝了口水,然後問我,你說她問那些幹什麼?
我搖搖頭,不知道夏桑問這些有什麼目的。但是想到剛剛看到她和那個女的親密的樣子,我覺得我沒有必要再去追究她想知道些什麼,因為,我們馬上就沒有關係了。對於我和何小婁來說,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我不必挖空心思的去想和夏桑分手的合適的理由,我可以名正言順的告訴夏桑我們完了,而且,是她先背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