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見到黃河是在一個月之後百潔新產品的慶功會上,因為我們的廣告做得非常成功,使得他們的產品在最近的一段時間裏人氣暴增,所以我們公司也在被邀請之列。
我沒有打算要何小婁和我一起去,她媽的事情讓她在這段時間裏忙得暈頭轉向,她應該沒有時間陪我出來應酬。其實除了這個,我不想讓何小婁陪我的最主要的原因是人們對性取向和他們不一樣的人是戴著有色眼鏡的,我沒有打算告訴別人關於我私生活的準備,所以在任何的酒會上我向來是獨來獨往的。我已經習慣了這種行動方式,並不覺得孤獨。況且這一次我知道在那裏我會見到黃河!
百潔的慶功會是在一個五星級的賓館裏舉行的,去的人特別多,大部分是百潔的員工和他們的家屬。我到的時候酒會才剛開始,我看到崔小挽著柯雨正在和黃河說話,我走過去跟他們打了個招呼。柯雨看了黃河一眼之後壞笑著看我,然後找了個借口拉著崔小離開了。
他笑什麼呢,這麼怪。黃河看著柯雨的背影說。
我在他身邊看了看,然後問他,你沒有帶舞伴過來嗎?
雖然我知道自己是在明知故問,可是我覺得自己有必要在他麵前裝一下,免得讓他知道我是直奔他而來。
我唱單身情歌呢,他說。我們相視一笑,然後不約而同的向一個無人的角落裏走去。
你不喜歡這種場合嗎?他問我是,我點頭。在這種場合我通常隻有一種感覺——無聊,那個時候我就覺得自己就像個妓院裏的姑娘,百般不樂意卻又不得不強顏歡笑。
你也不喜歡嗎?我問他,我覺得自己在明顯的沒話找話兒說。
他點點頭,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杯紅酒,喝酒嗎?他問我。
我從他手上接過杯子喝了一口。隻要不是毒藥,我說,我都喝。
你性格挺像男人的,他說,然後給自己也拿了一杯。特別爽朗,不像別的女孩,在男人麵前喜歡裝得優雅卻拙劣,他喝了一口紅酒然後拉著我在一張桌子旁邊坐下來。
我和他就這樣一直閑聊著,直到酒會結束。途中,柯雨過來找過我一次。他把我拉到另一張桌子旁邊,然後跟我說他爸媽已經想讓他結婚了,和崔小。
行啊,我說,你們不是都好得如膠似漆的了嗎?難道你隻是玩玩?我問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不是不願意,隻是……隻是……我就想問問你的意見。他跟猴子一樣搔搔腦袋,然後笑。
不會吧,您的人生大事還得向我過問,你把我地位抬得挺高的啊,弄得我不好意思了都,我故意逗逗他。
他拉著我的胳膊晃了晃,說,小雪,我跟你說真的呢,你覺得我跟崔小結婚合適嗎?我爸媽都還挺喜歡她的。
你爸媽喜歡她那你還問我幹嘛呢,我又不是你家長。不過要看你自己喜不喜歡了,崔小是跟你結婚,又不是跟你爸媽結婚。
柯雨有點不耐煩了。歐陽雪,你再鬧信不信我跟你翻臉。
你覺得合適就結唄,我反正沒什麼意見,我可是跟你說真的,我覺得崔小不錯,我就從來沒覺得她有什麼不好的地方,挺單純的,人品也好。說完我扳出指頭開始數數。
你幹什麼呢,還小啊,算數用指頭,柯雨說。
吵什麼呢,我算算您今年幾歲了,我白他一眼,繼續說,您都三張了還不想結婚呢,還想玩兒!
柯雨推了我一把,說什麼呢你,我這不是都準備結了嗎。他看了黃河一眼,然後說,倒是你,真想單身一輩子啊?我告訴你,女人最終還是得靠男人。說完他去找崔小了,留下我一個人在那兒思量了半天。
女人,你的名字真的叫弱者嗎?
黃河看見柯雨走了之後走到我旁邊問我,跳舞嗎?
我看看四周,已經有人開始跟著曲子翩翩起舞了。我站起來,對他說,我不是太會。
他也笑了笑,說,一樣一樣。
話還沒說完,我們已經滑到舞池中央了。他摟著我的腰,我竟然有種前所未有的陶醉的感覺,他的手很大卻柔軟。
我起初對黃河感興趣是因為他的與眾不同,我隻是沒想到自己原來會對他有其他的興趣,我看到他的時候會有種想要好好休息的感覺,因為有他在旁邊,那麼我就不需要擔心任何事情。可是對於我來說,我是一個並不需要別人保護的人,一直以來,我都是喜歡保護別人的孩子。
上小學的時候,每到下課時間,我就會和一群男孩子衝鋒似的跑到操場邊的單杠下麵玩兒,那個時候我是孩子王,別看我是女孩子,可是我打起架來卻從來沒有輸給過男孩子,所以那一群小子們都挺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