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至上海,我極不情願,無奈被限製了行動,隻能任由母親擺布,加之動不動就以死相逼的母親,我更不敢輕舉妄動。
母親讓我和王淳見麵,我聽從;要我和王淳約會,我就去。那時起,我沒有了自己的主見,我完全,是為母親而活。
這種感覺讓我痛苦,沒有小雪在身旁,什麼事情都變得無所謂。
空虛的生活,空虛的神經,如果不是那一天小雪爽約,也許,我就不會是這種結果了吧。
婚約由母親與王家定好,我什麼都不用管,甚至,連我自己的生活,我都不用管,我是任由人擺布的傀儡。
王淳家的財大氣粗,加之我媽的嫁女心切,於是,我們的婚禮,在上海之行的兩個月後舉行。
他的名聲,一直是不好的。
當然。
紈絝子弟,多金公子,自然是招蜂引蝶。
王淳和我結婚,也是因了父母之命,小時候就定下的約定,怎樣,都是要實現的。
頭個月還好,可能是因為初識,王淳對我還算客氣,漸漸,狠毒心腸慢慢顯露。
推倒我已近六旬的母親,隻因為,他帶了一個不知名的脂粉女郎回家。
將盤子砸向我,隻因為,我讓他早點回家。
好吧,我統統接受,為了母親,也為了她的麵子。
王家父母隻能賠了笑,他們,終究也管不住他。
每日,我坐在窗前,想起和小雪的種種,嗬嗬,那時的日子是天堂嗎?我開始強迫自己在腦海中將小雪一遍又一遍地重溫。
不能工作,不想逛街,我終日坐在空蕩的大房子裏,盡情地受盡孤獨的淩虐,我的肌膚,一寸寸被撕扯開,抹進悲傷的毒藥。
還好,我開始感覺身體裏有生命的律動。
一個月、兩個月……
他陪伴我,度過一個又一個地獄般的日子。
掏出脖子上,小雪送我的木刻小魚。我笑:“嗬,寶寶,我就叫你小魚吧,”
輕撫肌膚,感受他的氣息:“寶寶,我要告訴你,一個叫小雪的阿姨……”
母親終日陪伴著我,直到孩子的出世。
王淳,更是沒有再回家。
王家父母心疼我,每日都會做好海參燕窩來看。
孩子的小臉,粉嫩光潔,我一遍遍地摸著,看,小雪,他是不是長得比較像你。
王淳隻看過一眼,便又去花天酒地。
我終日抱著寶寶,誰,都不能讓我撒手,“小雪,小雪……”
母親詫異。
隔幾日,領一個西裝革履的人來看我。
此後,母親每天都會強迫著我吞下幾粒藥丸,好吧,反正已經習慣逆來順受。多幾粒藥又何妨。隻要,不要搶走我的小雪……
……
一日醒來,寶寶不在身旁,我大叫,不受控製地大叫。
客廳裏,傳來母親和王淳的廝打和爭奪的吵鬧聲。
衝出門去。王淳已經抱了寶寶奪門而出。
為什麼?為什麼連這最後一絲希望都不肯留給我,頭腦裏傳來轟鳴的爆裂聲,刺痛了我的耳膜,刺痛了我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