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個多月，千氏地產經曆了有史以來最為嚴重的一次銷售危機。
由於麗晶開發的大幅降價，他們旗下所開發的所有住宅樓和商用樓，都在短短幾個星期內銷售一空。與之相對的，就是H市其他地產商的銷售寒冬。
尤其是千氏地產，不僅銷量下降到零，甚至許多已經購買了房產的客戶，寧可賠上違約金也要求退房。
不過對於退房潮，千氏地產倒沒有任何推諉，很幹脆地給客戶退了房，由於是客戶違約，因此定金都隻返還了一半。
這天又是H市商會每月一次的聚會，地點如往常一般依舊設在了位於天錦大廈的商務會所。
千君國帶著千靈海和千靈雁一起參加了這個月的聚會。如今千君國越發放手讓兒子和女兒在公司內操作，年輕人的很多想法都是他這半老頭子想不到的，時代與時俱進，他幫著管理好公司就是，剩下的讓孩子們自己去闖也不錯。
千靈雁一進入會所，就感覺到了氣氛的不一樣。
與他們打招呼的人明顯地變少了，就連平日裏來往頗多的幾家大公司的老總，都下意思地避開了他們的目光。
看來，大家都認為千氏快頂不住了嗎？或許，還在心底暗暗期待千氏盡快破產，好早日結束H市這場惡劣的價格戰。千靈雁心裏冷笑了聲，背脊反而挺得更直了。
如今，沒有人認為千氏地產還能撐多久，似乎他們破產已經是擺在了牌麵上的事了。
與千氏地產遭到的冷遇相反，麗晶開發則得到了不少人的追捧。其中最為關鍵的是，來自京都的啟明地產，已經正式投資麗晶開發，成為了麗晶開發的大股東之一。
生在商界的人都知道，啟明地產是京都賀家的下屬企業，而賀家與京都軍政兩界關係都十分密切，絕對是H市商界難以想象的巨無霸。
如此一來，自然人人都可以預測到，千氏地產支撐不了多久了。就算女兒嫁入京都洛家，得到恒河科技的全力支持，恐怕也很難對抗麗晶開發的打壓。
何況，恒河科技與麗晶開發的趙晨麗同樣關係密切，會不會幫千家還在未知之數。
“都是一群牆頭草！”千君國一口將手中的酒喝幹，有些落寞地道：“商界如戰場，還是個朋友隨時會變敵人的戰場。還以為幾十年下來好歹交到幾個好朋友，誰知關鍵時候也都是靠不住的。靈雁，老爸做人是不是很失敗。”
“看清了也好，俗話說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甜入蜜，我平時看他們就不怎麼順眼，正好斷交算了。”千靈雁目光在大廳入口附近的人群中轉了轉，心說趙家果然熱門，剛進門就被堵住了。
趙晨麗今天穿了一襲法國設計師特別為她設計的粉色禮服，性感又大方，一進來就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千靈雁注意的卻是她身後不遠處的一個人。
那人身形瘦長，臉頰也瘦削，臉色有些蒼白，但一雙眼睛卻極為有神，看人的時候會微微眯起，仿佛在給對方估價一般，讓人隱隱有些不舒服。
千靈雁歪著頭瞟了他好幾眼，越看越覺得有種奇怪的熟悉感。可是她很清楚，自己從未見過這個人。
目光一轉，千靈雁直接對上了趙晨麗的目光。
她撇了撇嘴，甩了她一個不屑的眼神。
趙晨麗卻挑眉微微一笑，舉步向著她走了過來。
隨著她的移動，原先圍在她身邊的很多人也跟著走了過來。
“靈雁，好久不見了。”趙晨麗來到千靈雁麵前主動打了個招呼，甚至張開雙臂抱了抱她，笑道：“說起來我們以前可是無話不談的好閨蜜，如果你遇到了什麼麻煩，千萬要告訴我。”
千靈雁冷哼一聲剛要反擊，頭卻突然間暈了暈，一時間竟忘了開口。
她還沒從這短暫的暈眩中恢複回來，趙晨麗已經後退了一步，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熟悉的感覺讓千靈雁立刻就想起了一個多月前自己的那次暈倒，腦子裏猛地閃過一道亮光，凝聲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沒什麼，隻是一個小小的玩笑。”趙晨麗輕聲笑道：“到底要不要玩到最後我還沒確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