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凰音出門卻不單單隻是為了遊玩,確實是去幹正事兒的。
宮裏有種藥不多,這些天都被她用光了,特出門采購。
兩個人一頭紮進東大街藥鋪聚集的地方,從街頭掃蕩到街尾,快把藥鋪都搬光了。
“殿下……凰……”不知道叫盛凰音什麼好,秦皓月跟在她的身後連說了幾個稱呼。
“叫我歡弟。”盛凰音冷冷道:“這是我的小名。”
“……哦。”
逛得久了,口幹舌燥,便上酒樓要了些酒水。
二人臨窗而坐,將路上行人盡收眼底。
“明年聖湖學院來崇月國招生,你會去麼?”盛凰音突然問。
“會吧……”秦皓月說:“我會試試的。”
“嗯。”盛凰音沉著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共同吐槽一個人絕對是兩個姑娘拉進距離的好方法之一,指節在桌子上一下一下扣著,盛凰音又道:“秦如星她突然進階靈師,你不奇怪嗎?”
“奇怪。”秦皓月老實說:“她是在靈石山進階的,那裏不算是修煉的好地方,反倒對靈修的身體有害。”
“我前些日子也去看了一眼,感覺……”盛凰音的音色低沉,緩緩道:“她在靈石山底遇到了什麼東西。”
嗬,這不是當初秦如星對自己的懷疑嗎?她也覺得自己遇到了什麼才能活下來的,但很可惜,她在地底下埋了那麼久,除了使得須彌樹覺醒,什麼都沒遇到。
“就算遇到了什麼,也是她的際遇吧。”秦皓月也懂得像盛凰音這個年紀的天之驕子,那種不服輸的性格,看到同齡人突然變得優秀,自己會很不舒服。
“哼。”公主執著地撇過頭看向窗外:“我知道,但我就是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
窗外,有一對般配的男女從遠處來,說說笑笑,欲上酒樓。
盛凰音不禁看得有些入神。
不一會兒,二人上了三樓,也往靠窗的地方走。
秦皓月感受到目光不善,瞥了一眼,正看到蕭輕舞站在那。
果然自己的直覺還是準的……
那目光充滿敵意,卻又故作不在意,瞥了她一眼後,蕭輕舞就轉頭和身旁的男子道:“梓君,我們坐這吧。”
“好。”那墨綠色衣衫的男子器宇軒昂,一看就很可靠。
接下來,蕭輕舞和她的梓君就一直聊著,秦皓月聽了幾句,無外乎是什麼煉藥啊聖湖學院之類。
而她麵前的盛凰音卻一反常態,默默地不說話了。
秦皓月瞧著有意思,也在那看熱鬧,隻聽蕭輕舞在那邊道:“有的人總是擺出一副與世無爭的蓮花樣子,其實內心寂寞得不行,是個男人就行,不挑的。梓君,你見過這樣的女人嗎?”
不知道話題怎麼扯到了這裏,但秦皓月總覺得蕭輕舞是在明裏暗裏諷刺自己。
還說什麼“反倒是正直的男人被騙,還傻嗬嗬地等著夫人回去,他也不想想,如果他夫人願意和他過,當初還和別人跑什麼啊。”
很多人都遇到過這種情況,當麵質問她,她又回裝作無辜地回答說“哎呀我又沒說你你急什麼啊難道是無意間戳傷了你弱小的心靈”,秦皓月眯了眯眼,不理這些雜碎是想看她究竟能蹦到什麼時候。
不過眼下也有些聽著煩,就用嬌滴滴的聲音故意和對麵的盛凰音道:“阿歡弟弟,你有沒有遇見過沒有靈根的人呀?”
盛凰音望著一個方向出神。
“歡弟。”
“歡弟弟。”
“阿歡弟弟~”
“噫!”盛凰音突然反應過來,就差抖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了,難以置信地問:“你不會在叫我吧?受了什麼刺激啊?”
“是叫你呀。”秦皓月膽大地在桌下踢了盛凰音一腳,頂著她怨怒的目光,繼續問:“人家在和你講話嘛,問你有沒有見過沒有靈根的人。”
“沒有。”盛凰音漫不經心地說:“我的身邊沒有那樣的廢材,那種人應該被送到舊都,過那種男耕女織的古樸生活。”
這話秦皓月聽著開心,差點笑出聲,瞥了蕭輕舞一眼,卻發現她並沒有想象中的惱羞成怒。
而是嘴角噙著一抹冷笑,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那邊,蕭輕舞對麵的何梓君卻突然不知從哪掏出一枝花,遞到她麵前。
“輕舞,先不說其他的,你願意今後被捧在手心上,有人疼,有人愛,有人與你同生死共存亡。換句話說,你願意……做我的雙修伴侶嗎?”
突如其來的求愛引得酒樓上的人都歡呼起來。
都是酒客,趁著酒酣之際看熱鬧起哄,直拍手叫好。
“願意!願意!嫁給他!嫁給他!”
崇月國的國都民風雖沒有很彪悍,卻也很喜歡這種情景。適齡男女嫁娶,大多數本著自願的原則,也就隻有大家族才會考慮到門當戶對之事。
人們看這一對男女十分搭配,不禁為他們送上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