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霓衣寫的是:“我沒有把新的鎖魂釘打進去,我在騙那個靈魂,以免它在旁邊聽偷聽,又回來。”
秦皓月別的都不信,這句話倒是真的信了她,隨後便道:“鑒於現在結果是好的,我暫時也不想追究你,接下來你打算去哪兒?”
“我也不知道。”嶽霓衣盯著她,搖了搖頭。
半晌,周圍再沒聲音,樹葉都靜止不動。
那魂魄應該走了。
嶽霓衣又和秦皓月一起把賀蘭缺的身體抬回客棧。
秦皓月給賀蘭缺吃的藥還是有些毒性的,她又給他吃了一粒清毒的丹藥,就坐在一旁。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醒。
再醒來,是不是真的是賀蘭缺……
如果還是別的靈魂,她真的就快要崩潰了。
嶽霓衣道:“雖然我沒有真的把鎖魂釘再打回去,但你也放心,中過錮魂術的身體沒那麼快能被魂魄侵入,我之前說怕那個靈魂回來,也是以防萬一。”
秦皓月疲憊的點了點頭。
嶽霓衣又說:“據我的了解,現在賀蘭缺的靈魂應該是在他的靈台深處,輕易是叫不醒的,你在旁邊等也沒用。如果把他放進封閉的時空內,他甚至可以睡上上萬年,身體也不會腐爛。”
原來是不能自己醒的啊……
秦皓月現在是真的什麼辦法都沒有了,幹脆閉上了眼:“那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也許我的內心深處是真的希望他能回來吧……”嶽霓衣低聲地說,心裏想著,她是真的喜歡過賀蘭缺的,哪怕有那麼一段時間,她負氣,她想要讓賀蘭缺的魂魄永遠被壓製,她想要和他的身體在一起,不介意裏麵住著誰的靈魂,可直到剛才她被無情地甩到地上時,才知道自己確確實實做錯了。
但現在秦皓月也不信她了。
嶽霓衣笑了一下:“秦皓月,確實,我承認,我一開始是真的想幫那個靈魂的,並且沒打算告訴你錮魂術的後果,隻是想讓那個靈魂占據賀蘭缺的身體,並且……讓你嚐嚐看那種被喜歡的人忽視的滋味。”
“我以前總想,當賀蘭缺娶了我後,一顆心都撲在你身上,我和死守一個沒了靈魂的空殼又有什麼不同。但現在我發現了,我確實喜歡過的是他這個人,而不是什麼外貌。人都是這樣犯賤的吧,他都不喜歡我,不屑看我一眼,我還為了他爭風吃醋,甚至還想除掉你……”
“但我現在真的是想開了。”嶽霓衣道:“我也遭了報應,那之後還死不悔改,還妄圖能贏過你一次……想想自己真的是太蠢了。”
“我不想贏你了,也贏不過你,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麵前了,我累了。”
嶽霓衣想了想,繼續說著:“聖湖學院的能人那麼多,你想辦法找一個能進入人靈台中的人,或者是入夢師也可以,把賀蘭缺的魂魄從靈台深處帶出來。”
“入夢師?是什麼……”
“可以入人夢境,普通人在有些法器的幫助下,也可以做到這一點。這是為了防止賀蘭缺的靈魂陷入沉睡中出不來,所以要人進入他的夢境中將他帶出。如果他的靈魂不在沉睡的話,我想就不用了。”
“好,我知道了。”秦皓月看著賀蘭缺沉睡的模樣,不禁歎了口氣。
“葉玄機是那個靈魂……哦對了,他說了他的名字,叫什麼扶忘川?葉玄機是扶忘川的屬下,你小心點兒就好。”
“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了。”秦皓月想了想:“不過,聖湖學院未必隻是他一個人吧?我想還會有別人在潛伏著。”
“嗯,比如葉玄機的導師,藍長老,也是他把我引薦進來的。”
竟然連長老都是他們那邊的人?難怪自己總感覺身邊危機重重的。
“但我感覺他們僅僅是合作關係,未必是一夥兒的。”嶽霓衣又補充了一句。
且先不管這些人吧,秦皓月現在隻想把賀蘭缺給弄醒。
“哪怕學院裏有很多奸細,但那裏還是比外麵安全吧。”秦皓月遲疑地說著。
嶽霓衣也點頭讚同:“在外麵更容易受人威脅,學院裏有導師,更安全,隻要你注意點兒葉玄機和那個藍長老就可以。”
沒想到還能有意外收獲。
秦皓月和嶽霓衣在這客棧裏休息了一天,第二日,她還放心地把賀蘭缺交給她一會兒,自己則去和暖絮告別。
讓她乖乖在這等著,過幾日就讓盛凰音來看她。
回到自己的房間,嶽霓衣和賀蘭缺相安無事,並且還對秦皓月說:“我也回學院。”
“你不怕葉玄機找你的麻煩?”
“對現在的我來說,死也是一種解脫,葉玄機嘛……我想,他應該不會對我做些什麼的。”嶽霓衣不知從哪兒來的一種自信,聽得秦皓月頻頻搖頭:“未必啊,葉玄機畢竟和那個鬼君沆瀣一氣。”
兩個人抬一個大男人,因為都是靈修,所以也不算困難,回到學院時,不出意外地被院門口看守的導師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