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也跑不出去。”秦皓月也隻能歎了聲:“算了,如果夜蒔蘿不回來,我也算看清她了,知道她是什麼樣人,以後如果有機會出去,離得遠遠地就是了。”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哪還有機會啊。”盛凰音有氣無力地說,她現在靈根被封住,身體越來越弱,突如其來的倦怠感席卷,使得她昏昏欲睡。
閉上了眼睛,盛凰音還在執著地道:“等我出去,我要退學,帶你一起回去找皇兄。我們就在崇月國,哪兒也不去了,隻有家裏才最安全。”
理是這個理,就是她們現在處境危險,能不能出去還兩說呢。
……
墨陽王宮。
光明殿中,繁華而空曠。
垂下來的層層幔帳黑紅交錯,是夜蒔蘿喜歡的顏色。
院子裏種著大片大片的玫瑰,就連大殿裏的裝飾多半也是玫瑰,也有不少是靈晶雕成的,不知費了多少匠人的心血。
軟塌上鋪著溫暖的狐裘,是雪狐的皮毛,不含一點雜色,上麵側臥著一位衣著單薄的美人兒,天氣越來越涼了,而殿內卻是十分溫暖,赤腳踩在地上都不會冷。
因為地麵下是鋪滿了暖火石的,這種石頭隻要輸送靈力,就會源源不斷地散發熱量,富貴人家以此取暖,也隻是建幾個主臥,像這大殿中耗費如此多的暖火石,女媧國西北境內是隻在王宮內能看到了。
好幾個侍女跪在一旁,將葡萄剝開放進墊了冰塊的靈晶碗中,有的給榻上美人按腿,有的給她捏肩,分工明確。
一個侍女邁著小碎步匆匆而來,跪在榻旁邊:“王妃,王君回來了。”
“嗯。”夜蒔蘿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回來就回吧,和我也沒什麼關係。”
其中的落寞,聽得侍女也跟著難過。
作為陪嫁過來的侍女,簌簌忍不住想說話:“主子,王君他不過來,您也可以去找他嘛,這樣下去的話,你們誰也不理誰,也不是辦法呀。”
“我去找他?看他那張冷臉嗎?再說,我對他那種男人也沒興趣。”夜蒔蘿吃著葡萄,把籽吐在侍女的手上,實在悠閑,過去見墨陽王也沒什麼話說,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哪有在這看美人兒有意思。
可沒過多久,侍女則歡天喜地又來通報,說王君來了,夜蒔蘿臉色不太好,讓簌簌遞過來一件衣裳,在她非常遺憾的目光中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墨陽王行走帶風,直接屏退了所有侍女,榻周圍沒地方坐,就站著,把一個盒子放在旁邊的幾案上。
“禮物。”
夜蒔蘿挑了挑眉,翹起長腿,拍著一旁的地方:“坐啊王君。”
墨陽王大概是想來了就走的,隻是看她仰著頭看著自己的樣子,就直接坐了下來。兩個人共坐一榻,一點兒也不像夫婦,十分尷尬。
靈力場融不到一起去,把彼此排除在外,互不幹涉。墨陽王板著一張臉,看向自己那盒子:“不看看?”
“看。”夜蒔蘿笑著從幾案上把盒子拿來打開,是一支靈晶雕成的玫瑰,栩栩如生,雖然殿內都有了,但這還是他第一次送自己禮物,細看之下,夜蒔蘿也有些驚訝:“夜明晶?”
“嗯。”
夜間也會發出光芒,夜蒔蘿命侍女將榻周圍的幔帳都放下,這就暗了下來。昏暗的狹小空間裏,玫瑰呈五顏六色,倒映在幔帳之上,也呈現出玫瑰的形狀,看來是費了很大的工夫。
不管怎麼說,也是人家的心意,夜蒔蘿笑著湊過去,在墨陽王臉上親了一下:“多謝王君。”
“很漂亮,我很喜歡。”
墨陽王沉默。
隨著這親吻,氣氛更加尷尬,夜蒔蘿讓侍女們將幔帳都拉開,笑著將玫瑰放進盒子裏,看著墨陽王有些發愣的樣子,忍俊不禁。
“我還想呢,如果王君這次不回來,我也就沒辦法求您幫忙了。”
“怎麼了?”
夜蒔蘿垂眸,似乎又不想說了。
“你有什麼事?”墨陽王又問了一遍。
“沒有,我能有什麼事,不是還好端端在這兒麼。”夜蒔蘿將玫瑰放好,又對著墨陽王笑。她的臉那麼精致,紅唇鮮豔欲滴,在墨陽王臉上留下了淺淺的唇印。
墨陽王起身點了下頭:“那你休息吧,我還有公務要辦。”說著就往外走。
夜蒔蘿留在榻上,伸直了腿,脫下外麵的衣裳繼續休息,閉上眼,是那小姑娘既關切又堅決的目光,隨後,自己就被她給推出了陣法中。
可是,她可以說出口嗎?
以她現在這個身份,不應該樂見其成嗎?
別人死不死關自己什麼事,再說了,被那些人抓走,也未必會死。
墨陽王已經快走到大殿門口了,隔著重重幔帳,突然聽到夜蒔蘿清冷的聲音。
“三天前,我見過秦皓月,她被人抓走了。”
“你說什麼?”
……
秦皓月現在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維持著可悲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