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皓月心想,人鼎大多都是沒有記憶的,所以就搖了搖頭:“不知道,一醒來就看到王君了。”
“那,你說的那個婆婆又是在哪裏把納袋交給你的?”追魚眯了眯眼,凶光射出,堵得秦皓月啞口無言。
“我、其實我有記憶。”秦皓月心想,好久沒遇到這樣聰明的人了,她也隻能坦誠一部分說:“在萬藥窟裏,蔡婆委托我去找她的兩個女兒,說她們在這裏。你們……可以幫我找嗎?”
追魚眼裏還是濃濃的嫌惡,看到她手裏握著的納袋,就恨不得讓納袋從世上消失。
斂芳雖說是妹妹,但卻比這個姐姐更沉穩,她們在外麵已經商量好接下來該如何做了。
“我們認識,蔡婆那兩個女兒,但是不方便讓你們見麵。她有什麼東西,你交給我們就可以了。”斂芳說道。
秦皓月先是點頭,把兩個納袋都拿了出來要交給斂芳,可是當到她手裏的時候,卻又停住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想,我想見那兩個姑娘。”秦皓月道。
斂芳低下頭看她緊攥著的手,給了追魚一個眼色。
隨後追魚就退了出去。
“我帶你去見她們。”
院子地方大,但見人也沒有走太遠,過了幾個結界之後,就到了一處蕭瑟的院落中,看起來與外麵的亭台樓閣有些不符。
秦皓月被領著往裏走,隔著半掩的門,看到了一對長相一樣的姐妹,兩個人身材瘦削,麵露愁容,而追魚就在她們身邊和她們說些什麼。
“這裏是不能進的,我們闖了結界,很快就會有人發現,所以我們快出去。”
秦皓月點了點頭,雖然她懷疑那兩個人的真實性,但還是打算先跑出去。
“你想離開這兒嗎?”斂芳說:“往前跑是回去的路,往後是一條小路可以離開虞家堡。”
“我要離開!”聽著不遠處已經有整齊的腳步聲了,看來是侍衛,秦皓月見斂芳神色異常,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就像是當初虞妙花騙他們時的樣子。
於是她痛快地答應了說自己要離開,在斂芳的帶領下,一路穿小道鑽狗洞,很快就看到了外麵光明的天。
自由了!
“我能問,姑娘和剛才那位是什麼身份嗎?”秦皓月將納袋交到斂芳手裏時問了一句。
“快走。”斂芳推了她一把,將納袋拿到了自己手中,隨後頓了頓道:“我是大少爺的正室,和方才那位,是妯娌。”
原來是正室夫人啊。
秦皓月想了想,還是先離開了。她自己一個人在虞家堡耽擱太久了,再拖下去也浪費時間,幹脆先出去看看墨陽王是如何打算的吧。
當日,墨陽王和她商量出一計,說要把她獨自留在這裏,問她可願意。
見慣了大風大浪的秦皓月當然沒問題。
墨陽王卻保證,一有問題的話他一定會第一時間趕到,同時將一枚玉簡交給她,讓她遇到危險就摔玉簡。
秦皓月對此並不陌生,錢院長在秘境裏也給過她這東西。
總之,兩個人商量好後,就上演了一場“人鼎不識好歹頂撞主人,被殘忍拋棄”的戲碼,秦皓月戲演得好,歸功於長相有些誠懇,占了不少便宜。可虞家人顯然是在防範她,虞家兄弟就跟兩條魚似的,處事滴水不漏也圓滑,秦皓月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他們真的有不少女人,因為看那些閣樓上都是有人的,有的裏麵傳出了牌九聲,有的是一群人嬉鬧的聲音,看起來相處得很太平。
別人家的事,秦皓月也管不著,她聽墨陽王說,隻要有人放她出來,她就直接去酒樓找他就是了,不用管身後有沒有尾巴。
於是秦皓月便用雲縱迅速離開虞家堡的地界。
這飛了一會兒,秦皓月就看到了馬車商,租了個馬車到酒樓,路上確實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
她也不管,直接上了酒樓,到說好的房間裏一看,墨陽王果真在那裏。
沒走。
也沒騙自己。
“呼……”秦皓月鬆了口氣,走到桌邊自顧自給自己倒水:“王君,有人跟蹤我。”
“嗯。”墨陽王卻說:“你的朋友們每天來問我你的情況,要不是我攔著,早就闖進虞家八十多回了。”
“哈哈哈。”秦皓月這時笑得沒心沒肺:“他們擔心我,所以煩到了王君,麻煩您了。”
“東西交到了人手裏?”
當初蔡婆委托秦皓月的時候,墨陽王也在一旁,自然也是知道的。
秦皓月卻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不確定那兩個姐妹是不是蔡婆的女兒,她們是虞家兄弟的正室。”
如果是人鼎,肯定是不能娶的啊。如果不是人鼎,怎麼就不認蔡婆?難道說是因為蔡婆丟她們的臉?
更何況如果兩個女兒真的想救蔡婆的話,就直接告訴虞家了啊……
所以這樣想的話,那斂芳和追魚姊妹二人又不太像是蔡婆的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