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地方,方定春從空中降落,回頭一看,賀蘭缺這臉更白了。
“師弟你沒事兒吧?”方定春有些擔心。
“沒有。”賀蘭缺非常想吐。
“在旁邊歇一歇?”方定春扶著他往旁邊走。
賀蘭缺抬頭,看著眼前的大門,聞龍兩個字金光閃閃。
裏麵應該就是聞龍家了。
這些建築造型奇特,與古神洲上截然不同,樓閣又高又大,和崇月國內的宮殿差不多,但就是處處不同。
一路上,賀蘭缺也沒敢低頭看,飛得高也看不清底下有什麼,最關鍵的是……他怕自己一低頭就吐。
在旁邊緩了一會兒,方定春去門口等人通傳,不一會兒,有人出來了,請二人進去。
一路上遇見的人目光紛紛投向賀蘭缺,看他一眼,又急忙低下了頭。
這些人中有男有女,賀蘭缺也不解其意。
直到他進了大殿中才發覺,這些人為什麼那麼看他。
因為大殿正中站著的人看著不知年歲,卻精神奕奕,而他的長相,同他極像。
賀蘭缺就像是那人年輕時的模樣。
見到那人長相,方定春也是一驚。
這、這應該是賀蘭缺他爹或是他爺爺吧?怎麼會如此像?
他來過一兩次,都沒見過聞龍家家主,這樣一看,這位應該就是家主了。
而賀蘭缺……
方定春一時不知說些什麼。
而聞龍盛看向賀蘭缺,也是緊緊盯著他不放。
長時間的沉默後,方定春開了腔:“前輩可是聞龍老先生?”
“你叫什麼?”聞龍盛卻看著賀蘭缺問。
“賀蘭缺。”
“賀蘭……賀蘭……”聞龍盛眯了眯眼,目光要將他洞穿似的。
這下,方定春的話也不用說了。
聞龍盛已經將注意力全放在了賀蘭缺身上。
他的女兒在三十多年前離開雪國,死在了外麵。靈魂之燭熄滅的時候,他也就當少了個女兒。
可這個時候,眼前出現的年輕人卻讓聞龍盛一驚。
意料之外。
他討厭這種意外。
方定春和賀蘭缺被安置在一個房間裏。
“這……這……”方定春不停踱步。
他下意識覺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一定有關係。
“師弟,您不會是聞龍家的人吧……”
“我不知道。”賀蘭缺說:“但我有父親,有祖父。”
“或許是抱錯了……”見賀蘭缺臉色有些不對,方定春理智地閉上了嘴。
繼續轉來轉去。
“誒不知道現在怎麼辦,他們又是什麼意思啊……我還有話要說啊。”
賀蘭缺倒是一如既往地平靜。
聞龍家,一處殿內,幾個人站在一起。
“什麼?小妹的兒子?父親,您說那是小妹的兒子?”一個男子驚訝道。
雪國人說話向來是沒什麼情緒的,這樣驚訝的語調,使得他人側目。
聞龍盛目光放在大殿中央的魂樹上,上麵有很多蠟燭,有的火苗燒得很旺,有的卻熄滅了。
他望著枝上一支纖細的蠟燭,思緒萬千。
“不知她用什麼方法,封住了孩子的魂燭,我看那孩子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多半是嫣兒的孩子。”
嫣兒。
塵封了多年的名字再一次被提起。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同。
“試一下吧,隻要他能點燃魂燭,就是我們聞龍家的人。”有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