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選，還是要看你們自己。”天樞說完了一串之後，默默歎了口氣：“回吧。”
沒有人說話。
沉默。
安靜得能聽到呼吸聲。
沒人動，仿佛都在思考這個關乎性命的問題。
有什麼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呢？
這不就相當於去賭命嗎？
賭贏了，得到了海妖靈瞳的十分之一，輸了，命都沒有了。
這沒辦法在短時間內作出決定。
最後，還是秦皓月問了出口：“長老，如果你湊不齊人呢？”
天樞道：“我們不能毀掉海妖靈瞳，隻能讓它存在著。無垠鬼君覬覦它，會不斷前來騷擾，等待我們的將是一場又一場的戰爭，無休止的戰爭。”
天璿和地陽二位長老還在閉關。
餘下的人不知道無垠鬼君到底恢複得如何了，始終處於被動的狀態。
若無垠鬼君願意，聖湖學院將永無寧日。
不，未必是聖湖，女媧國內的其他人更是首當其衝。
秦皓月陷入了沉思，她也終於知道那場神秘的考核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原來是考察他們的實力，看他們能不能護住海妖靈瞳，甚至是護住這一方太平。
天樞長老讓他們回去考慮，沒有人動。
最後，一個兩個人站了出來，說是已經不想考慮了，願意與海妖靈瞳、與聖湖學院共存亡。
秦皓月與無垠鬼君本來就有仇，現在隻恨自己當初沒殺了他……
在這種情況下，她沒得選擇，上前一步道：“我也願意。”
“對，我們會守住靈瞳的，請長老放心。”
“請長老放心！”
“請相信我們！”
“我們願意！”
“我們十個人都願意！”
“好、好啊、好。”天樞長老點了點頭，不禁有些動容。
雖然他考察過這十個人，知道他們的底細，但真正到了這個時候，看到他們一個個站了出來，還是會為他們的毫不猶豫所感動。
這十個人都是學院精心挑選的，摒除了一些有可能是鬼君那邊的人，剩下的，是他們無比信任的學生。
現在他們肩負著使命，即將負重前行。
……
從天樞長老那回來的秦皓月還有些恍惚，沉浸在丟臉中無法自拔。
在那裏，她也記住了其餘九個人，並且把他們的臉深深地印在心裏。
十個人商量了驗證彼此身份的口訣，並且還是在結界裏商量的，除了這十人，沒人知道。
經過了那次考核，他們明白了一個道理，在特殊時刻身邊的人也並不可信，隻有自己，才是最可信的。
聖湖學院一切活動都在繼續。
沒有人知道秦皓月他們在天樞長老那裏說了什麼。
所有人對暗地裏發生的事情渾然不覺，隻有秦皓月他們知道，他們即將麵對的是曾經的鬼君，是戕害了無數人、視他人性命和萬種蒼生如草芥的扶忘川。
扶忘川，這三個字也深深地印在了秦皓月的心裏。
與此同時，遙遠的玉雪神洲上，賀蘭缺正在用家族秘法修煉。
他的成長速度很快，原本還是一隻四腳小獸的守護靈已經長大了，聞龍青羽看到賀蘭缺的守護靈時，就告訴過他，這個守護靈是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混沌。
賀蘭缺愣了愣。
聞龍青羽道：“混沌是凶獸，但若是為正義之士所用，其力量就更是超乎想象。以我家族秘法，你的修煉速度已經很快了，假以時日，必將大成。”
賀蘭缺點了點頭：“大舅，我已經知道了如何修煉，也收益良多，隻是古神洲上還有我未竟的事，我準備不日啟程了。”
聞龍青羽恨鐵不成鋼：“你說什麼？”
“我說我打算回去了。”
“你在這修煉得不是挺好的嗎？桐桐呢，桐桐也喜歡這裏吧？回去幹什麼？”聞龍青羽道。
桐桐正在不遠處玩呢，見到聞龍青羽非常高興地跑過打招呼。
“桐桐，你想不想留在這兒啊？”
桐桐乖巧地點了點頭：“想。”
賀蘭缺低頭看了他一眼。
感受到來自父親大人的森冷目光，桐桐從善如流：“可我更想去找娘親。”
“誒，好吧。”聞龍青羽也沒辦法：“把桐桐留在這，你回去找人，然後把媳婦帶回來。”
賀蘭缺看了眼桐桐，考慮了一會兒，就非常痛快地同意了。
總之他可以先離開，回去帶了皓月回來，到時候她想去哪兒，這五洲十二國陪她一起去就是了，也不在意多跑一趟再回來把桐桐帶上。
賀蘭缺目光望向天邊。
他想，他很快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