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下班的時候楊棟梁接到淩楠的電話,淩楠很歉意地說自己還在外麵跟客戶商討一份企劃案,工作有些忙,沒辦法按時回到公司載楊棟梁下班回家了。
“太過分了,真是太過分了!”掛斷電話,楊棟梁鬱悶地想著:“什麼工作那麼重要?難道比開車載我一起回家還要重要嗎?唉……看來晚上要自己坐公交車回去了。”
總的來說,第一天上班的感覺還算不錯,除了朱仁強那個惡心的頂頭上司和一個有怪癖喜歡讓人給自己敬禮的總經理讓楊棟梁覺得心中有些不爽之外,其他的倒還說得過去,等到下班的時間一到,楊棟梁就從東門崗上下來,回到辦公樓裏的保安休息室去換衣服,準備下班回家。
本來,楊棟梁還想著,看看能不能見到朱仁強,跟他好好聊聊,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事當麵鑼對麵鼓的說清楚,哪怕你是想要好處,也都給說到明麵上,這麼背後捅刀子穿小鞋有啥意思?可是直到楊棟梁把衣服換完準備走了,也沒看到朱仁強的影子,一問,敢情這位老兄早就閃人了,據說有個什麼很重要的飯局,請假了。
這還能咋辦?
對於這樣一個人,楊棟梁也是毫無辦法,他心裏的火氣現在已經消了:“算了,見不到更好,見到了沒準兒自己更得生氣,反正他就是一個保安經理而已,又不是老板,我幹活賺老板的工資,關他屁事?以後他不惹我,我也不去找他,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沒必要跟這樣的小人一般見識,我又不跟他過一輩子,誰管他去死啊?”
正走著,忽然,楊棟梁就發現在一樓大廳的門口,有個人正在那裏扒著門往外看,鬼鬼祟祟的。
楊棟梁有些納悶,作為一個保安,他自然沒辦法跟那些普通員工一樣享受早九晚五的待遇,下班時間要比正常狀態晚二十分鍾到半個小時。這段時間,除了那些加班的可憐蟲之外,其他員工早就走了,大廳裏也沒什麼人。這人怎麼回事?在那裏鬼鬼祟祟看什麼呢?怎麼還不走?
還有,這人怎麼看起來有些眼熟呢?
走近了一點,楊棟梁終於認出來了,這個人,居然是郝佳!
“郝佳!”楊棟梁叫了一聲。
“噓!”郝佳豎起一根手指在嘴唇上,對楊棟梁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楊棟梁更奇怪了,難道這小妞還是個兼職的八卦小報記者?在偷拍麼?不對啊,她手裏隻有一個女士包包,沒見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啊。
“你幹什麼呢?怎麼還不走啊?”楊棟梁走到她身邊小聲問道。
抽了抽鼻子,一股淡淡的香氣令人心曠神怡,不是什麼化妝品的味道,而是那種純粹的天然的少女體香。
聽見楊棟梁這麼一問,郝佳臉上的表情明顯不自然,尷尬,糾結,似乎還有些擔驚受怕的意思。楊棟梁更奇怪了:“到底出什麼事了?”
憑直覺,楊棟梁就知道她肯定遇到什麼難事了。人家中午剛剛請自己吃過飯,現在遇到事兒了,楊棟梁當然不能袖手不管。
“呃……沒事。”吭嘰了半天,郝佳支支吾吾地說了一聲。
“拉倒吧,沒事兒你不回家?沒事兒你在這裏扒門縫?”楊棟梁笑了:“說說吧,沒準兒我能給你幫得上忙呢。”
“好吧!”
郝佳歎了口氣,有些無可奈何地指著外麵對楊棟梁說:“你看見那輛車沒?”
“哪輛?”
“銀色的那輛!”
“喲,奧迪a6啊,那輛車怎麼了?”
“那輛車是來找我的。”郝佳有些心虛地說道。
“那你就去唄。”
郝佳跺跺腳:“你傻呀,我要是想去還用在這裏躲著?唉,真是的,咱們公司要是有後門就好了,這辦公樓誰設計的啊?太缺德了。”
“……”這種不講理的邏輯,竟是讓楊棟梁無言以對。
見楊棟梁不說話,郝佳臉一紅,然後貌似解釋地對楊棟梁說道:“你別瞎想,我跟他真不是那種關係。”
“他?他是誰啊?”楊棟梁更懵了,這沒頭沒腦的話到底是從何說起啊?
原來,外麵那輛銀色奧迪a6的主人名叫周哲,是跟郝佳一個大學的,比她大一年的學長。
從上學的時候開始,他就喜歡郝佳,而且對她展開追求。
從那輛奧迪就能看出來,這位小哥的家底兒挺厚,而且相貌也是那種很能吸引小女生的奶油小王子的類型。正兒八經的高富帥。
可是,郝佳卻不喜歡他,覺得他太娘太陰柔了,而且對他的人品也是頗有微詞,這位學長別看穿的挺帥開輛好車,可他本人卻是個金絮其外敗絮其中的典型代表,挺好的一個皮囊裏裝的全是高粱花子。花天酒地行,走馬鬥雞行,吃喝玩樂行,可就是幹正事兒不行,要不是仗著他老子在經濟上有點實力能夠支撐他這麼揮金如土的敗家生活的話,他早就滾到大街上要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