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可不是柯楠故意倒在地上訛人了,她是真的站不住了。
身上那種劇烈而又怪異的奇癢,就如同有無數小螞蟻小蟲子在透過汗毛孔一個勁兒的往裏鑽,皮膚,筋絡,肉,以及最最深處的骨髓……凡是覆蓋在感覺範圍之內的地方都是無一幸免,癢得她不要不要的。
“救命啊,救命啊,癢,好癢啊,啊……救,救,救救我……”
柯楠瘋了一般在地上打滾兒,十根手指化作鉤子,在自己身上連抓帶撓,而且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狠,可是身上抓得已經血跡斑駁,卻沒有任何作用,而且還有不斷惡化的趨勢,柯楠也是被癢昏頭了,實在忍耐不住對準自己胳膊最癢的地方就是一口,可是,除了兩排帶血的牙印之外,對於她身上的奇癢並沒有半點用處。
“老婆,老婆……”
看到柯楠這副模樣,她的那個窩囊丈夫頓時慌了。其實說起來,這男人除了窩窩囊囊沒有半點男人氣息之外,人品倒是挺不錯的,剛才柯楠發飆的時候他一直都是勸,後來被一腳踹岔氣兒了之後,他雖然不敢勸了,也沒有為虎作倀,沒有昧著良心跟她老婆一起說瞎話,柯楠胡攪蠻纏的時候,他就是很歉意又很無奈又很沮喪又覺得無比丟人的模樣看著楊棟梁和袁夢珊,再沒有多說什麼不該說的話,說起來這哥們兒也夠憋屈的,娶了這麼一個極品老婆也算是他祖上無德,這麼窩窩囊囊的當爺們兒,他心裏的陰影麵積肯定老大老大了。
“救我,救我,我癢啊,啊……救命啊……”柯楠見到丈夫的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這時候她算是明白丈夫是她最最親近的人了。
而見到這個情況,兩個乘警也是一陣呆滯,年輕乘警就甭說了,蒙頭蒙腦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置,中年乘警比他強點有限,當了這麼多年乘警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奇怪的病情。
沒辦法,他們隻好通過隨身攜帶的語音通訊設備跟車組同事們求救,很快的,車廂裏就響起來一個女乘務員的電子播報聲音,內容很簡單,就是說在這節車廂裏有人突發疾病,詢問車內有沒有哪位旅客是醫生或是有相關經驗的醫務工作人員,如果願意的話,請立即到這節車廂給予幫助。
不得不說,熱心腸的人還是有的。
沒過多一會兒,就有兩位中年男士從其他車廂裏急匆匆的趕來,雖然穿的也是普通的衣服,可是他們出示了相關證件證明他們都是醫生,然後又有一個年輕姑娘也趕了過來,說她是衛校裏的學生,學過護士的相關內容——當然,她是肯定沒有證件的,也沒有行醫資格,她過來就是看看能不能有什麼她能幫忙的地方。
看見這三位醫務工作者趕了過來,兩位乘警以及兩個剛剛從別的車廂過來的乘務員心裏頓時有了底,不敢怠慢,立刻就幫著維持秩序,把周圍堵路看熱鬧的旅客清空,把這三位請了進來。
“大家別圍著了,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要影響醫生救人,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請大家配合一下,謝謝,配合一下……”
圍觀群眾太多,也太熱情,這種熱鬧誰不想多看兩眼呢?
想把他們都勸回去,兩位乘警費老了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