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隻是敵不動我不動,此時也隻能暗中監視,不敢有一分的懈怠。
見季禮如此堅定,晴雨心中也更加感動,發誓要趕出一件像樣的嫁裳來。此後,院子竟是失了晴雨的蹤跡,隻每日躲在屋裏,終於在新年後做出一件稍微像樣的嫁衣,隻是晴雨的十個手指頭上也布滿了針眼兒,把季禮心疼的拿了白玉膏不要命往晴雨手指頭上抹。
大年夜裏,青郡的一處小院中歡聲笑語,熱鬧異常;而乾都的皇宮中沈耀陪太後吃了晚膳,便悄悄出了宮來到沈寒府上,見王府中一片蕭殺的寂靜,心中竟是有了一絲落寞。“皇叔。”
“怎麼不在宮裏欣賞歌舞?”
“我不耐煩聽那些阿諛奉承,還是跟皇叔在一塊兒來的自在些。” 沈耀笑了笑,拿了沈寒麵前的酒壺,為自己倒了杯,嚐了嚐,“大冷的天,皇叔怎麼不命人去燙一下?偏要喝點兒冷的到肚子裏,不怕不舒服嗎?”
“這些年……習慣了。”沈寒幾日前才匆匆從通州趕回,隻在京中過了年,便又要趕回通州。於是,逍王回京的消息竟是沒多少人知曉。
“皇叔,您看起來真的落寞的很。難道沒了心愛的人,都是如行屍走肉一般?”沈耀突然開口道。
“有鳳兒在,你會落寞?”
“雖然鳳兒在,可母後一直都不太喜歡她。”沈耀有些苦惱,這次鳳兒離宮其實也還是因為母後的態度,自己身為天子富有四海,竟連無法給心上人一個安定的生活,真是個可悲的笑話。
“這次鳳兒拿了錢糧出來,太後該是對鳳兒有所改觀的。”沈寒想了想,說道。
“那又如何?雖然鳳兒拿出了那麼多的錢糧,可母後喜歡的是李馨,認為李馨能成一國之母,而鳳兒隻能做個嬪妃。”搖了搖頭,沈耀是在想不明白那李馨到底給母後吃了什麼藥,竟迷得母後把李馨當成了寶貝,直想讓李馨入住後宮成為皇後。難道母後不知道李馨她爹可是個難纏的人物,若是讓他重新掌了權,恐怕他們沈氏江山真就要改姓李了。
“李馨?這女子的心機不可小覷,你以後要多加小心。”沈寒眉頭一皺,想到那個僅見過一麵的女子,臉色也更加陰沉。
“皇叔,我知道的。”看看皇宮那邊放起了煙花,映襯著整個皇宮眩如白晝,沈耀卻唯獨隻感覺到了一陣深入骨髓的寂寥。
“皇叔,我想鳳兒了。”放下杯子,沈耀輕輕道。
“明日罷朝,你若願意,就去看看她吧,就在百裏之外的青郡,路程不遠。”
“真的?謝謝皇叔。”
“不用謝我,記得帶上侍衛。”說著沈寒仿佛想到了什麼,趕忙回了寢房,抱出一團柔軟毛球遞給沈寒。
“這是?”
“這是熊熊,記得把它交給玄衣。”看了看在沈耀手中依然雷打不動的安穩睡著的熊熊,沈寒無奈的一笑,揮揮手讓沈寒離開。
沈寒看著手中一團毛球,也隻得小心的護在懷中,趕忙帶了幾個侍衛,星夜趕往青郡。
青郡中,鳳明遠玄衣等人正圍坐在桌邊,桌上是幾人合力作出的佳肴,一旁的小炭爐上還燙著酒。因為是新年,鳳兒也被允許喝了幾口清淡的甜酒。一張小臉兒紅如胭脂,竟是美得不得了。
“小姐,雖然酒淡,也要少喝點兒。”見鳳兒伸了手要去拿酒壺,晴風連忙將鳳兒攔下,關心道。
“可這酒真的很好喝啊。”鳳兒眨眨眼,一臉嬌憨的說,原來竟是酒氣上頭,有些醉了。
“小姐喝多了,明早兒頭疼就要喝醒酒湯了,那湯可是苦的很。”晴雪恐嚇道。可鳳兒卻是打定了主意,硬是奪了酒壺,又給自己添了杯。
“鳳兒倒是長大了,你們就別拘了她,好歹就這一次了,明日也不必早起,隻睡醒了就好。”鳳明遠一發話,眾人都看著玄衣,可玄衣一言不發,竟是默許了鳳明遠的話。眾人也不阻攔,隻看著鳳兒一杯接一杯,將壺中的酒喝得一滴不剩。
“鳳兒。”門外,沈耀趕了來,急急地拍門。晴空已是快速的去開了門,看進門的竟是沈耀,便領了沈耀進來。
“太傅。”
“奇怪,秋姐姐,我好像聽到耀哥哥的生意了。”揉了揉發暈的太陽穴,鳳兒迷迷糊糊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