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輕步走了進來，徑直來到顧珺衍耳邊，低語道：“顧總，沈總她來找您了。”
顧珺衍眉頭一皺，抬起胳膊看了看表：“這個點，她來幹什麼？”
“我沒來得及問，不過看沈總的樣子，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您。”秘書說著，就把沈洛寧剛剛發生的一係列事情，跟顧珺衍做了簡單的彙報。
“這個女人……真是麻煩啊！”想到這裏，顧珺衍冷冷地對秘書說了一句：“讓她回去吧，今天我沒工夫見任何人。”
“可是顧總，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您還是見沈總一麵吧。”秘書苦口婆心地勸道，他故意將聲音放大了一點，試圖讓在座的其他人能夠幫自己說句話。
給領導台階下自然是當下屬的職責，這一點在場的高層們也都深諳此道。
“顧總，我看咱們這裏也安排得差不多了。您要是有事，就先走一步吧。”
“是啊顧總，剩下那點微不足道的掃尾工作就交給我們吧，您放心，我們一定盡力完成好。”
顧珺衍聽到下屬們的這些“催促”，知道他們都是為了自己好。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份兒上了，自己再不離開反倒會顯得不近人情。
“那好吧，各位就先替我忙著，我去去就來。”顧珺衍整理好麵前的文件，在秘書的陪同下走出了會議室。
此時，天色已經黑下來了。看著窗外華燈閃亮的街道，站在總裁辦公室裏的沈洛寧心如刀絞。
“漫漫，你到底在哪兒啊？媽媽好想你啊……”
正在沈洛寧感覺自己即將崩潰的時候，顧珺衍從外麵走了進來。
“你怎麼在這個時間來找我？漫漫作業寫完了嗎？”顧珺衍開口的這第一句問話，就直接紮到了沈洛寧的痛處。
“漫漫……你問我漫漫……”沈洛寧轉過身來，滿懷悲傷地注視著丈夫：“你告訴我，漫漫是你接走的，對不對？”
顧珺衍莫名其妙地問道：“你在說什麼呀？我今天開了一天的會，怎麼可能去接漫漫？”
“果然……在你心裏，根本就沒有女兒！沒有女兒！”沈洛寧含淚衝到顧珺衍麵前，拚命用雙手敲打丈夫的胸口。盡管明知道男人接走女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當最為糟糕的設想變為現實，巨大的痛苦還是瞬間衝垮了沈洛寧的精神防線。
“你發什麼瘋！”顧珺衍猛地抓住沈洛寧失控的手臂，冷言質問道：“什麼叫我‘心裏沒有女兒’？漫漫她到底怎麼了？快說！”
沈洛寧此時已淚如泉湧，她用聲嘶力竭的聲音，向顧珺衍訴說了下午所發生的一切。
“你說什麼……”顧珺衍愣愣地問道：“漫漫她不見了？”男人在問這句話時，眼神緊緊地盯著沈洛寧。他聞到了女人口中殘留的啤酒味道，心情憤恨到了真想狠狠地打她一巴掌的地步。
可是，這個時候，打她有什麼用？畢竟在沈洛寧麵前，顧珺衍對女兒的照顧，確實算不上是盡職盡責。如果沈洛寧的失職挨得上一巴掌，那顧珺衍自己至少也得挨個七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