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梅怒瞪小丫,這不是罵她是母狗嗎?
小丫察覺自己口誤,吐了吐舌頭,縮著脖子,聳起肩膀,像烏龜一樣想把腦袋縮回殼裏。
“口無遮攔的丫頭,哼!”蕭梅叱了小丫一句才解氣。
小丫知道自己錯了,沒敢頂嘴,隻是在肚子裏回了句:“明明是個小丫頭,講話比老爺還老氣橫秋!”
看到任玖坐著又睡了起來,小丫連忙扯開話題:“二小姐這樣坐著睡,會不會著涼啊?今天還是挺涼的!”
蕭梅走到床邊,問任玖:“還要不要再睡一會?”
任玖一聽,馬上像清醒了一般,撥浪鼓似的搖著頭說:“不睡了!”
說完,立馬跳下床,自己拿起衣服往身上套,接過小丫給她擰幹的洗臉布一抹,就蹭到蕭梅身邊拽著袖子,仰著頭,眨著小鹿一樣純真的眼睛看著蕭梅。
蕭梅搓搓鼻梁,汗!前後幾秒鍾,好利索!
小丫要去廚房端熱湯,蕭梅就和任玖自己去飯廳,剛到門口,就聽得一個尖銳的女高音說:“哎喲,真是大小姐做派哦!到現在還沒起床,要我們這一桌子的大人等哦!”
不是還有沒起的嗎?早知道,讓任玖和小胖子一樣睡懶覺了,看這娃被她媽給嚇得,一聽到她媽的聲音,任玖拽著蕭梅的袖子更緊了些。
“就是啊,小孩子哪能這麼懶呢?”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不讓她吃甜食就嫉恨到現在,那也是為她身體著想,看樣子小丫執行的很徹底,不然,這老太太怎麼和她口中的小蹄子站在統一陣線了?
任玖好像很緊張,右腳崴了一下,差點摔倒,蕭梅連忙扶她一把,把右手給她抓著,兩人手牽著手進了門。
“梅兒和玖兒還是形影不離啊!”任老爺嗬嗬笑了一下,沒有搭理兩個女人唱雙簧。
任建也和善地對姐妹倆說:“來,坐這裏!”
女高音見男主人們不接自己的活茬,個個對蕭梅笑臉相迎,親生女兒也粘在蕭梅身上,更加認定蕭梅是使了妖法,心裏的氣不打一處來。
兩個女主人都用同一種目光瞪著她,她真的很無辜,搞得好像她是妖孽一樣的感覺。
小丫剛端了小菜熱湯進門,聽了任老頭的話,還沒搞清狀況就接了句:“我也覺得奇怪呢!大小姐自己還是個小孩呢!給人感覺就像二小姐的媽一樣?外人看了還以為是雙胞胎呢!”蕭梅長長地歎了口氣,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小丫啊!這都說的什麼跟什麼啊?挑撥離間都沒有這樣的。
果然,女高音的嗓門更尖銳了:“來了都不給長輩請安嗎?太沒規矩了!”說完,看了看點頭的老太太和默不作聲的任家父子,好像覺得還是不解氣,不經大腦地加了句:“真是有媽生沒媽教的孩子!”
“啪!”任建一拍桌子,怒了:“滾出去!”
“相……公……我……”嘴裏說著,眼神卻飄向老太太,請求外援。
“上次和你講過的都忘了嗎?滾!”沒想到,一直溫吞的任建也有這麼男人的時候。
老太太明哲保身,頭也不抬一下,眼神都不敢和某人交彙。
小妾剛才的囂張樣像泄了氣的氣球一下沒了影,灰溜溜地起身,臨走還不甘心地哼了一聲,留給蕭梅一個怨恨的眼神。
拜托,幹嘛怨她?從進門開始,她一個字都沒說過,關她什麼事啊?
任老頭示意大家開始用餐,一頓飯吃下來,都沒有人說過一個字,隻有老太太看著其他人吃甜點的時候,饞得兩眼放光。
吃完早飯,任老頭問蕭梅:“準備好了嗎?”
準備啥?不就是做個秀給大家看看,祭拜一下死樹的靈魂嗎?
看著蕭梅茫然的表情,任建摸摸她腦袋,安慰她:“別害怕,不會有事的!”
“她怎麼辦?”看著自始自終,堅守崗位(注:蕭梅的袖子)的任玖,大家頭痛。
小丫看大家一臉為難的樣子,想彌補剛才的錯誤,便蹲下身說:“二小姐……”
“不要!”不等小丫把話說完,任玖改抓為抱,死死地抱住蕭梅的右手。
“姐姐有事,等忙完了再回來陪你,好嗎?”蕭梅溫柔地勸任玖。
小丫頭還是招牌動作,撥浪鼓似的猛甩頭,說什麼都不讓蕭梅撇下自己。
“走吧!”任老頭無奈地說,就打頭往門外走。
小丫連忙顛顛地跑到前麵給他們開大門。
門剛打開,吵鬧的人群蜂擁而至,堵在門口,動都動不了。
蕭梅咋舌,不會吧,這麼多人,沒有幾千都有好幾百哪!古人不是交通不便利的嗎?怎麼一下子就能聚集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