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小姐請等一下!”
男子的這麼一提醒,冰寐才注意到房間裏似乎沒有所謂的少當家,上百平方米的空間裏隻有她一個人。
不會有詐吧!冰寐的大腦不停地運轉著,她甚至已經策劃了逃跑的路線,身子不由往窗戶旁挪了挪。而正當這時,門被推開了,十多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秩序井然地走進房間,隨即分成兩列,恭恭敬敬地屹立於地毯兩旁。
“噠噠噠…”門外響起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音,劃破了屋內沉悶,卻無端生出幾分緊迫感。
幾秒鍾之後,冰寐看清了這少當家的麵目,是一個極其精致的女人,她腳踩細如針尖的黑色高跟鞋,步伐端莊怡然,純白的女士襯衣外,是一件黑色塑身馬甲短裙,姣好的身材一覽無遺,卻絲毫沒有輕浮之感。
褐色的碎發透著如同夜般的靜謐和神秘,纖長微卷的睫毛,一雙墨色眸子宛若世間最為璀璨的寶石,神秘幽暗的眼神深處,總散發著淡淡的笑意,但又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桀驁專橫、傲岸無情!
冰寐輕輕揚起眼角,這真的是所謂的少當家嗎?不知為何總有種怪怪的感覺。
司柔心泰然自若地從冰寐身旁走過,當第一眼看到冰寐時,她不得不承認冰寐確實很漂亮,甚至可以說是千年難遇的媚骨。
作為一個女人,她很羨慕冰寐擁有一張如此嫵媚臉蛋,或許說是有點嫉妒,不過冰寐的眼神卻讓她有些莫名的惱怒,這種飄渺的眼神,似乎在看她,似乎又沒有。
她何時受到過這種眼神!輕飄飄地落在單人皮沙發上,雙腿重疊,語氣凜冽:“想必冰小姐也知道我們請你到這裏來是何目的。”
“多少萬?”冰寐早已釋然,從昨晚回寢室看到一片狼藉的時候,她的心又死了一次。
幽暗的眸子皺縮了一下,她沒想到冰寐竟如此淡定,甚至她的語氣裏還充斥著冷漠,仿若欠債的人不是她一般。
司柔心的惱怒又成功的增加了幾分,接過男子端來的冰鎮可爾必思飲料,輕吸一口,怒火才算消退了些。
而冰寐則不悲不亢的站在原地,看著司柔心拿出白色手帕,直到她把手擦幹淨。
“不多不少剛好五千萬。”司柔心將手帕輕扔入盤中,她還不信這個女人敢跟她叫板。
冰寐的眉角微觸,她那所謂的父親竟欠了賭場這麼多錢,她現在可是五百塊都拿不出來。
司柔心向來精於察顏觀色,對於這極其細微的變化,她盡收眼底,臉上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任憑這座冰山有多麼堅不可摧,遇上金錢時它也會動搖。
輕然道:“冰小姐別誤會,我說的五千萬是在定期還錢前提下,還款時間超過一個月,那就是五千五百萬,兩個月就是六千零五十萬。”
冰寐漠然,冷冷看了司柔心一眼,這簡直比放高利貸還黑暗。
收到這記冷眼,司柔心輕嗬一聲,這女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當然,我也知道冰小姐不缺錢,這五千萬對你來說亦如九牛一毛。”
滿是挑釁的聲音,空氣中蔓延著火藥味。
冰寐看著司柔心冷嘲熱諷的嘴臉,心中油然生出幾許厭惡,卻又隱隱作痛,為了這麼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她要承受多少嘲諷才是頭。
不想再看司柔心一眼,冷然道:“最遲什麼時候還錢?”
“一個月後今天。”司柔心驕傲的勾著嘴角,幽暗的眸子裏滿是蠻橫,隻要有這五千萬,任憑她冰寐再怎麼傲氣,都是案板上的魚肉。
得到答案,冰寐轉身就走,她不想再多待片刻。
司柔心眉心一皺,這女人太傲慢無禮了,居然在她麵前耍大牌,一打響指,門口的保鏢立刻攔住了冰寐的去路。
“我說冰小姐,這麼著急要走,是去找你弟弟還是顧靜,或者說去夜總會?”
冰寐輕然轉身,勾起一絲鄙薄的笑意:“請你替我向你們少當家傳達一句話,他的手下真沒素質!”
冰寐狠狠咬出最後一句話,最開始她就感覺有些奇怪,後來再經過這女人的嘲諷,她恍然大悟,如果對方隻是因為錢,何必要羞辱她,隻要她拿得出錢來,其他的還重要嗎?隻怕這事沒那麼簡單,而眼前的女人顯然修為還不夠高!
司柔心滿是震驚不已,她自認為沒有露出任何馬腳,為何冰寐就這麼肯定。
冰寐看穿了司柔心的心思,淡淡的說道:“過度的爭強好勝也不是一件好事。”
轉念一想冰寐明白了司柔心為什麼要諷刺她,無非就是兩個女人之間的排斥,就像她厭惡司柔心一般,司柔心也厭惡她。
司柔心冷哼一聲,雖然被冰寐猜中,精致的五官卻也不至於大失顏色,挑挑眉半勾著眸子:“我們少當家也有一句話要傳達給你,一個月後還不清債,就把你的所有抵給他,包括你在內。”
冰寐的心髒皺褶了一下,這少當家到底是誰?光想想這人的目的就覺得不寒而栗,更何況她還根本湊不到這麼多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