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武平雲也清楚的看到,原來那鮮血的確就是從自己的手背上流出來的。他把那隻受了傷的手遞到了燭火前仔細的瞧看,隻見在手背上有一道不大的傷痕,他知道這一定是剛剛在這個黑暗的塔內舞劍之時,不小心被什麼東西意外劃傷的。
段嬌娘把武平雲的手握起來送到了自己的嘴邊,她小心翼翼的為他吮吸著傷口,直到武平雲手上的傷口再不流血了,她才抬起頭來,用那處喜憂參半的眼神望著武平雲道:“平雲,雖然你體內的陰毒已經去除掉了,但是隻怕是上蒼也同時收回了你的青銅不壞之身。”
武平雲知道段嬌娘在擔心什麼,畢竟自己的複仇之路還很遙遠,並且會極其的艱辛。在自己缺少了青銅體的護佑以後,她是怕自己會有生命的危險。
武平雲笑著對段嬌娘道:“嬌娘你不必擔心,就算是我失去了青銅體,可是我身後的悲冥神劍還在,你也一樣的留在我的身邊,並且我們還有像百目鬼老前輩那樣的朋友。所以什麼也不必怕,經曆過生死的我們應該知道,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有安排好了的定數。”
段嬌娘點了點頭,然後再一次張開雙臂,深情的抱住武平雲。過了好一會兒,武平雲才開口道:“嬌娘,你去好好的照看著宋掌門,我到門口處瞭望,以防有什麼不測。”
段嬌娘也清楚,在以往的時候武平雲可以說不懼怕任何人,那是因為他有一副殺不死的軀體,但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如今的武林之中奇人輩出,憑著他們兩個人的功夫,已經不足以保護好身受重傷的宋魁南了。
而就在武平雲剛剛把話說完的一瞬間,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快速的衝到了蠟燭前麵,然後噗的一下將燭火吹熄了。
在塔內再次變得昏暗的時候,段嬌娘壓低了聲音道:“平雲,你也聽到外麵的腳步聲了?會是誰在外麵走動呢?”
武平雲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會是百目鬼老前輩,以他那麼高的身份,想必是拿到牌匾以後,早就悄然離去了,絕對沒有必要和我們開這種玩笑。你快去宋掌門的身旁守著,我到門邊看一看究竟。”
聽了武平雲的話,段嬌娘輕手輕腳的來到了宋魁南的身旁,她站在床邊,不安的盯著武平雲提著悲冥神劍的背影。
武平雲慢慢的走到了塔門的旁邊,順著門縫向外麵瞧看。隻見在塔外站著兩個人,並且每個人的手中都提著一把明晃晃的鋼刀。不過從他們的動作上也可以看得出,他們還是顯得有些慌張。
武平雲看到那兩個人在低聲的說著什麼,於是便側著耳朵仔細的聽著。就聽見一個人說道:“我之前來的時候,明明還看見塔頂處的夜光牌匾還在,怎麼現在卻不見了呢?”
另一個人回答道:“會不會是百目鬼已經休息了,所以才會把牌匾摘下來了呢?”
前一個又道:“不太可能,那塊牌是百目鬼的招牌。他這個人行蹤不定,已經在江湖上十幾年沒有露過麵了。這一次他重現江湖,我猜想一定是手頭又緊了。既然是出來做生意的,他當然沒有理由把招牌摘掉。”
武平雲這時才明白,原來外麵來的這兩個人並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而是來找百目鬼懸賞人頭的。
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人大著膽子走上前來,好像是使了半點的勁,才聲音不大的對塔內說道:“請問百目鬼老先生在嗎?”
那個人說著話,另一個人站在他身後,一隻手緊緊的捂著胸口,看樣子緊張得不得了。
聽到了他的問話,武平雲心中暗想:“這樣深夜裏前來買凶殺人的,一定也不是什麼好人。如今百目鬼已經離開這裏了,看來這兩個人並不知道。倒不如我先問一問事情的經過,看看他們想殺的人到底是誰。如果他們想殺的是惡人也就罷了,如果他們想殺的是正大光明的俠義之士,那就讓我先用手中的悲冥神劍,斬下這兩個人的狗頭。”
想到這裏武平雲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然後裝著沙啞的聲音說道:“天已經這麼晚了,你們兩個人來尋我有什麼事嗎?”
外麵的兩個人雖然看不見塔內的情況,但是當他們聽到了武平雲的聲音,就趕忙抱著拳道:“老先生,我們兄弟也是江湖上的人士,偶然發現了您重現江湖,真的是欣喜若狂。所以特奉了我家主人之命前來拜會,並想借您之手,除掉與我們做對的死敵。”
武平雲嗬嗬一笑道:“好啊,沒想到我剛剛現身,就有了一筆買賣可做。不過我倒是想先聽一聽,你們想要我除掉的人是哪一位,我也要以他的身份來確定一下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