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回 明陽之恨(2 / 2)

不管武平川用什麼樣的語氣和動作與他說話,唐秋雨依舊就低垂著頭,陰沉著臉道:“一切都聽從武總舵的安排。”

武平川聽罷哈哈的大笑,然後邁著大步,率先朝著明陽頂而進。他身後的眾人也都是緊緊的跟隨,唐秋雨夾雜在人群當中,看上去極其的不明顯。如果不仔細的分辨,很難知道他是與武平川同等級的勢力當家人。

武聖居和武尊堂數千的人眾,拉開大隊開始緩慢的向明陽頂進發。山腳下隻留下了二十幾個小嘍囉,看守著各位被捆結實了的掌門人。

武平川這樣的安排並非是一時大意,因為現在唯一可以與武聖居和武尊堂抗衡的天煞宮,即將被踏平。所以他認為在如今的整個江湖之中,再也沒有人敢從他的手中把各門派的掌門人救走。

時間不大,被打暈過去了東門郎也逐漸的蘇醒了過來,當他看到了事情的結果,也是顯得毫無辦法。現在所有的人都在抬著頭遙望明陽頂,每個人都想知道,天煞宮的人與兩位仙界來客的打鬥到底結束了沒有,而武平川在這個時候帶著人對天煞宮發起急攻,到底會以一個什麼樣的結果收場。

這時花錦樓淡淡的說道:“今天這件事本以應該是武聖居和武尊堂聯手搞出來的,可是為什麼唐秋雨的臉上,卻始終看不出一點的歡喜呢?莫非說就連武尊堂,也已經被武聖居的人控製住了嗎?”

他的話一問出口,眾人先是把目光投向了他,隨後又都懷著萬分的不解,瞧向了司空秋月。司空秋月也明白,各位英雄都清楚她會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內幕。現在與所有的掌門人同為階下囚的她,也很想找個機會,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可是就在她剛剛想要開口的時候,修羅門的掌門人歐陽忠烈卻突然高聲道:“司空教主,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但是在這個時候,你也不必說出來,因為在下實在是不想聽到。”

所有的人都弄不明白他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間對事態的進展,顯露出如此的冷淡。

歐陽忠烈看了看眾人,歎了口氣道:“各位武林盟的英雄,難道你們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嗎?難道你們就沒有一個人心灰意冷的嗎?不管武聖居今後會如何的殘害天下,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再去過問。若是我還能夠活命,那就從此通出江湖,我寧願尋一處僻野去種田,也不要再像這樣活在世上。”

司空秋月輕聲的問道:“歐陽掌門,您到底是怎麼了?”

歐陽忠烈未說話以前,眼淚差一點就流了出來。他抬起頭來望著天空,努力的讓自己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才說道:“並非我歐陽忠烈是一個貪生怕死之仇,我也絕不是沒有一顆俠義之心,而剛剛各位英雄都看得清清楚楚,在跟隨著武平川登上明陽頂的數千人眾當中,有太多的人是出自於我們各大門派的弟子。可是他們,在見到我們這些人被武聖居無故囚困之時,曾有一個人站出來,為自己的恩師,為當年自己學藝的門派說上一句公道話的嗎?如今的世道已經變成這樣的冷漠,難道各位英雄還有興趣知道關於武聖居或武尊堂的事嗎?你們不覺得我們的存在是多餘的嗎?”

他的一席話,好像在眾人已經結成冰的心裏,又無情的波上了一盤冷水。司空秋月她們所有的人聽完,無不把頭都深深的低了下去,心裏是那樣翻江倒海的難受。

歐陽忠烈說得完全沒有錯,在那些跟隨著武平川登上明陽頂的人群當中,有太多這些位掌門人親傳的弟子,那些人曾經在各個門派內,學藝數年或十數年,甚至數十年之久。他們身上的功夫,都是這些位掌門人一拳一腳教出來的,在他們今天輝煌的背後,流著門派師父們太多的汗水和心血。

可就算是這樣,在看到各門派的掌門人都被武平川綁起來的時候,真的不曾有過一個人站出來,為自己的師父,為自己的門派說一句公道話,甚至連求情的人都沒有。

在這一瞬間,淚水幾乎模糊了在場所有掌門人的眼睛,他們想起當年那些跟隨在自己身邊,認真學習打拳踢腿的孩子們,種種感傷都湧上了心頭。在這一刻,仿佛所有的人都在一瞬間看透了人情的冷暖,看破了世態的炎涼。

東門郎達拉著腦袋,此時的他已經再看不到劍魔的風采。他平靜的說道:“歐陽掌門說得對,如果我們還能夠活下去,那就徹底的遠離江湖吧,這裏不屬於我們,也不再需要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