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的字很小,明顯是另外抄錄的,但字跡娟秀,很是清晰。
單子正反兩麵寫得滿滿當當,若是按照正常的字跡來謄寫,怕是會占滿四五張同樣大小的紙張,可見上麵東西之富。
原主娘的嫁妝可真是不少啊!
記憶裏,原主娘夏氏似乎是一個落魄氏族的女兒,家中正經的主子已經不剩幾個了。原本夏氏與當時的寧國公世子袁誠是不會有什麼交集的,然而他們偏偏狗血地相遇了,袁誠還狗血地對夏氏一見鍾情。
於是袁誠不顧父母反對硬是將夏氏娶回了家。
沒幾年老國公和國公夫人相繼去世,袁誠當上了國公爺,和夏氏過起了不羨鴛鴦不羨仙的美好夫妻生活。
可惜,後來夏氏也去世了。
按說袁誠既然這麼喜歡夏氏,為何又搞出來一個庶長女?繼夫人董氏所生下的袁奷為何跟袁媛年齡那麼相近?
說到這個,又不得不扯出另一段狗血的往事。
在袁誠娶夏氏之前,家裏正在為他和董氏議親,隻是後來袁誠死活要娶夏氏,老國公沒辦法,隻得退了與永安侯府的親事。
親事是成功退掉了,可是另一方的當事人董氏卻是十分的不甘心,憑什麼她要將好好的夫婿讓給別的女人?於是心裏梗著一口氣,一直拖著沒成親,想在袁誠和夏氏之間搞破壞。
結果還真被她找著機會了。
夏氏進門後兩年都未曾誕下子嗣,使得老國公爺和國公夫人都非常不滿,硬是給兒子安排了一個姨娘,也就是袁妅的生母。
袁妅出生後夏氏不久就有了身孕,結果生下來還是個丫頭片子,國公夫人更是不滿。
恰逢當時國公爺重病在床,就要不久於人世了,國公夫人請來道士一番做法之後,不知怎的想到了衝喜這一茬兒,希望能夠借助喜事將國公爺的病氣都給一股腦衝走才好。
但是衝喜也不能隨便找個女子來衝啊,還得有各方麵的講究。
總之最後經過道士一番推測,算出來最合適的衝喜人選就是永安侯府的大小姐,也就是董氏。
於是,當時生產後還在坐月子的夏氏,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夫君以平妻之禮將董氏迎娶進門。
夏氏因此落下了病根,身子骨很快垮了下去。在袁媛五歲時就撒手人寰了。
要說袁誠為何會答應迎娶董氏呢?
想為父親衝喜是一方麵,另一方麵,還不是男人的劣根性?當初與夏氏之間那麼濃烈的感情,還不是說變淡就變淡了。
後來夏氏去世,他心裏是愧疚的,也許還殘存著那麼一點愛意。但都掩蓋不了他變心的事實。
這些往事,概括起來,就兩個字兒--狗血。
袁媛可管不了上一輩的恩恩怨怨,她隻關心她的嫁妝,在手裏突然多了一大筆銀子的情況下,夏氏明麵上留給她的那些嫁妝,其象征意義大過實際意義。
就是夏氏留下來的一匹布,一根釵,那也是有紀念價值的,決不能讓董氏那個女人給禍害了。
第二日,恰逢朝廷休沐,袁媛捏著嫁妝單子找到袁誠這裏來。
“爹,女兒想請您幫個忙。”
袁誠道:“咱們父女之間說這個話豈不是外道了?媛兒你有什麼事直說便是。”
袁媛嫣然一笑,“我就知道爹您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