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短箭,目光一凝,猛地往外一抽,另一手在傷口周邊連點數下,止住了噴湧的鮮血,繼而往上麵傾倒了一些止血散,將傷口快速包紮起來。
昏迷中的袁媛眉頭皺了起來,嘴裏無意識地溢出幾聲呻-吟,額頭沁出了汗水,神色很是痛苦。
趙構輕輕給她擦了擦臉,給她掖好被子,走出屋子,在穀內轉了一圈,發現這裏唯一的出路就是那條小溪。
他順著來到下遊處,溪水變寬邊深了許多,從兩塊山石間流淌而出,隻不過中間的縫隙隻有巴掌來寬,側身都無法通過。
想要過去,估計隻能從底下遊出去,不過考慮到袁媛的傷勢,現在是絕對不行的。
趙構在溪中抓了幾條魚,提著回到木屋,在廚房裏熬成了一大鍋魚湯。
他盛了一碗端進屋子,將袁媛小心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裏,慢慢將魚湯喂進她嘴裏。
她雖然昏迷著,但還有吞咽的本能,知道將魚湯吞下去。
趙構照顧趙璃習慣了,沒少給他喂食,所以現在做起來一點也不生疏,就算袁媛不小心將魚湯漏出來了,他也能麵色不變地給她擦掉,繼續耐心地將勺子送到她嘴邊。
一碗魚湯,喂了大半個時辰,完了他給她用熱水擦了擦手臉脖子等處,動作間極為細心。
晚上,趙構就近在床下打了個地鋪,方便隨時照看袁媛。
半夜他起來看了她一次,發現被子大半被她壓在身下,隻有小小的一角搭在腿上,上半身完全露了出來,睡相真是有夠糟糕。
他一手握住她的腿抬起來,一手將被子從她身子底下慢慢扯出來,結果她的腿不老實,冷不防踢了他一下,好死不死踢在他的腿根處,讓他身體不由一僵。
以往大把的美人到他麵前來獻殷勤,眉眼含情這些都是小兒科,甚至直接脫了爬床的也不在少數,但他一概都能等閑視之,心裏激不起一絲波瀾。
怎麼到她這裏,稍微觸碰一下,就能讓他難以自持了呢?
趙構長出一口氣,俯身湊近袁媛的唇。
最終,他還是沒有吻上去,隻留戀地伸手在她麵頰上撫了一下。
這一下不要緊,卻是感覺她臉上的溫度似乎有些高了,他忙探了下她的額頭,不防觸到一片滾燙,這才驚覺,她發燒了!
霎時間,什麼旖旎心思都飛到了九霄雲外。
趙構忙端了盆冷水過來,將帕子浸濕了擰幹搭在袁媛額頭上,但她的情況並沒好轉,反而愈發嚴重起來。
想來是傷口處感染引發的高燒發熱。
趙構思索著該用何種法子降溫,突然想到以前行軍打仗時軍醫說過的一句話,“高燒時,將燒刀子抹在人腋下、肚臍、腳心等位置,能夠迅速降溫。”
而軍醫也正是用這種法子救下了不少因受傷而高燒不止的士兵。
趙構立馬在屋子裏四處翻找起來,最後在廚房的地窖中發現了一壇子烈酒。
然而當他提著酒壇來到床前時,看著昏迷中的袁媛,他心下未免躊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