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姝瞪了馮淸一眼,附和道:“就是。”
她忙招呼袁媛和趙構坐下,又吩咐婢女給兩人奉茶上點心,忙的不亦樂乎,甚至親手從婢女手中接過茶杯放到兩人手邊的桌子上。
袁媛哪兒敢勞煩她一個公主給自己端茶?有些局促地站了起來,“公主快莫要如此,真是折煞我了。”
葉靈姝小臉垮了下來,拉住她的袖子可憐兮兮道:“端茶而已,怎麼就折煞了?袁姐姐莫非不當我是朋友了?還是說袁姐姐怪我沒有將真實身份告知?”
袁媛笑著道:“怎麼會?公主殿下微服私巡,隱瞞身份是很有必要的,否則萬一遇到什麼歹人,那就不好了。”
葉靈姝進一步挽住她的胳膊,“既如此,袁姐姐就不要這麼生疏地喊什麼公主了,還是依著先前的稱呼,喚我一聲‘靈姝’可好?”
袁媛當然隻有應的份兒了,當即道:“好,靈姝。”
“這就是了!”葉靈姝很是高興。
這時皇後出聲道:“好了,靈姝,你就消停些吧,快讓袁姑娘好好坐下喝口茶。”
葉靈姝吐了下舌頭,按著袁媛坐下,將宮女端上來的一應糕點擺上,還熱情地給她介紹著,“袁姐姐,這是我最喜歡的芙蓉酥,你嚐嚐,很好吃的。”
她將一塊才不過杯口大小的糕點遞給袁媛。
袁媛接過來嚐了一口,眸子當即眯了起來,“嗯,真好吃。”
“是吧?”
看兩人相處得很是融洽的模樣,帝後二人相視一笑,都感到很是高興。
皇帝看向趙構,“趙公子似乎不是我西夏國的人。”
趙構微微頷首,“我和內人來自東庭。”
“內人?”葉靈姝驚訝地看向袁媛,“袁姐姐不是說趙大哥並非你的夫君嗎?”
趙構看了袁媛一眼,眼中含笑道:“她當時跟我鬧脾氣呢,你莫要聽她胡說。”
葉靈姝“噢”了一聲,“原來是這樣,袁姐姐怎麼能因為跟趙大哥鬧脾氣就不承認他是你的夫君呢。”
她嗔怪了袁媛一句,麵上笑著,卻笑不達眼底,有幾分勉強。皇後注意到她的神色,目光在趙構身上轉了一圈,若有所思。
袁媛訕訕一笑,暗地裏瞪了趙構一眼。
趙構視線餘光一直注視著她,見她嘴角沾到了一點糕點屑,也不顧及旁人的目光,拿出一塊帕子當眾給她擦了擦,動作溫柔而細心。
倒是袁媛,驚得嗆了一下,趙構忙拿起茶杯送到她嘴邊,“看你,跟個小孩子似的,吃個點心也能嗆著。”
雖是責備的話,然而那語氣,任誰也聽得出其中濃濃的寵溺和關切。
皇後掩唇而笑,“趙公子夫妻二人真是鶼鰈情深。”
趙構收回帕子,淡淡一笑。
葉靈姝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什麼。
閑話一陣,開始進入正題了。
皇帝道:“不知趙公子從東庭遠道而來,所為何事?”
葉靈姝搶先回道:“趙大哥他們是來找風聲木的。”
“風聲木?”皇帝手指敲了下桌麵,眉頭微楊。
葉靈姝抱住他的胳膊,“父皇,我知道風聲木在豫園中,平常輕易不許人進出,但是您看,趙大哥他不是女兒的救命恩人嗎?您就看在女兒的份兒上,讓他們進去好不好?”
皇帝低斥道:“胡鬧!先祖遺訓,除了皇室中人,其他人不得入內,你當那是兒戲嗎?”
“可是--趙大哥他們就隻有這麼一個心願,難道你要兒臣做一個忘恩負義、言而無信的人嗎?”葉靈姝扁著嘴道。
袁媛看了趙構一眼,他倒是坐得穩穩當當的,喝茶的動作悠閑自若,不緊不慢,絲毫不為皇帝的話而擔憂。
察覺到她的視線,趙構放下茶杯,一手從炕桌後伸過來握住她的,緊了緊,傳音給她:“莫急。”
袁媛掙了掙,可他卻抓得緊緊的,就是不放,她又怕動作過大引起別人的注意,隻好由著他了。所幸炕桌將人的視線擋住,他們的袖子又寬大,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了。
然而她卻不知道,葉靈姝將兩個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皇後道:“陛下,其實,外人倒也不是不能進,您忘了?再過十日,就是祭祖的日子,到時會舉行一場夏狩,依著規矩,夏狩中獲得頭籌者,您可滿足他一個願望,如若趙公子能取得頭籌,便能夠進去了。”
葉靈姝猛地一拍巴掌,“哎呀,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她轉向趙構,“趙大哥,你武藝那麼高強,想必打獵也難不倒你吧?”
趙構頷首,“尚可。”
外頭進來一個小太監,對皇帝道:“皇上,陳將軍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