闔外甲知道戰爭還要將近兩個小時才開始,他對在航母上到處鑽,或是在周圍的軍艦上到處逛都不感興趣,他對大方國三水州的土生他們的高考倒是覺得不能拍漏了,特別是剛開始的那些場麵。於是,他又很快來到了兮水縣一中近旁的街道上。現在,他並未隱身,而是以一個州電視台記者的身份在到處拍攝。在學校麵臨的主要街道上,原本車水馬龍的街道,現在路中間立著一塊一人多高的盾牌,上麵用30厘米見方的紅色大字分兩行醒目地寫著“高考期間,暫停通行”,底下的落款是“兮水縣交通警察署”。這道盾牌的作用是顯而易見的:現在街道上除了正常的行人和少量的自行車之外,一切機動車輛都銷聲匿跡了,於是,街道上顯出了稀有的安靜。闔外甲在學校周邊轉了轉,發現所有街道的路口,都立著這樣的盾牌。隨著開考時間的臨近,有的主要路口還有交通警察在盾牌周圍巡來巡去。
再看學校門口,兩條約20米長的綢子標語,分別懸在兩個直徑一米多的紅色大氫氣球下。綢子都是紅色的,上麵的大字則是金黃色的,隻見左麵的標語寫著:“選拔良才,為國為民!”;右邊的那幅則寫著:“盡力竭智,脫穎而出!”在巨幅標語的簇擁下,校門口一邊一個著裝嚴整的警察,麵朝外筆挺地站著;在他們腳前約10米的地方,用黃色的油漆噴著一條20厘米寬的長長警戒線,線的外麵還噴著“非考生、非工作人員止步!”一行大字。這些都使得考場的嚴肅氣氛陡增。不過,此時考生們還沒有到來,隻有三三兩兩戴著標明“考場工作人員”袖箍的男男女女匆匆忙忙地進進出出,這才使得路過校門口的旁觀者們產生“原來這裏人還是可以進出”的感覺。
闔外甲故意把標明三水州電視台字樣的攝像機舉得高高的,這裏拍拍,那裏照照。不一會兒,當他把鏡頭再對著校門前麵的街道的時候,已經有學生為主的人流三五成群地慢慢向學校走來。當然,這人流並非全是考生,裏麵有很多是陪學生來參加考試的家長。正在闔外甲對著取景框一邊瞄一邊拍攝的時候,土生進入了他的視野,他拍了一下,立即關掉攝像機,對土生招招手。土生看到闔外甲,微笑著走過來。闔外甲伸手去和他握手,土生似乎不大習慣,也好像沒有看到,拿著文具盒的手並沒有配合著伸過來。闔外甲隻好主動把手伸得長一點,抓住土生空著的一隻手說:“嗨,好久沒有看到帥哥了,握握手,握握手!”
土生有點不自然地笑笑。
闔外甲問土生:“最近恢複還好吧?自從那雷擊倒你之後?”
“嗯,還行。”土生又把頭低下去,“不過,言教授等我高考結束之後還要對我進行測試,要看那個結果。”
“噢,但願你一切都好了!好,你先進去吧,我還要在這裏拍一些鏡頭。再見!”闔外甲對土生揮揮手。
“再見!”這次土生沒有落後,立即對闔外甲揮了揮手。
闔外甲又立即打開攝像機,繼續拍攝越來越密集的人群。從取景框裏,他看到了糜歆和她的父母。他趕緊變戲法似的掏出三腳架,很快地把攝像機固定住了,然後掏出一隻小巧的話筒,迎著糜歆一家人走過去;“糜歆同學,你好!”他回身一指攝像機,“我是州電視台的記者,想在考前簡短地采訪你,可以麼?”
糜歆看看自己麵前的帥哥和他伸過來的話筒,本能地說:“可以呀!”
闔外甲把他們一家3口引近自己的攝像機,看到糜歆的父母欲言又止的神態,他趕緊問:“今天是你的父母送你來參加考試的?”
糜歆的父親主動對著話筒說:“是的,我是糜歆的父親糜久,這是她的母親師膺。我們和許許多多的父母一樣,特地來陪著子女高考。雖然我們不能進入考場,但我們可以在外麵給他們壯壯膽。”
師膺也搶著說:“是啊,十幾年的學習,現在就要做一個重要的總結了。而且這個總結的結果關係到孩子今後的工作,甚至可以說與他們以後的幸福密切相關。”
糜歆輕輕笑起來:“媽媽也說得太——過火了吧?有很多沒有讀大學的人不是照樣生活幸福?”
糜久趕緊批評女兒:“你這就說得不對,現在有幾個年輕人沒有進大學受教育?而且……”
還沒等丈夫說完,師膺也搶著批評女兒:“看這孩子糊裏糊塗地,你看看現在幾個沒有受過高等教育的年輕人有個像樣的職業,他們哪一個又過得幸福?嗯——?”
糜歆鼓著嘴,輕聲咕噥著:“那就隻有讀書一條獨木橋囉?”
“話雖然不能說得這麼絕對,但讀書肯定是一條通往幸福的大道!”母親仍然對女兒堅持自己的觀點。
糜久對闔外甲說:“記者先生,對不起,我們要進去了!”
糜歆把父親的雙肩一扳,指著地下的大字:“你要進哪裏去?”
“噢——”糜久拍拍自己的額頭,“嘿嘿,寶貝兒,你進去吧,好好考,我會在這裏等你回去吃午飯!”
“你放心,我會做好你喜歡吃的飯菜,你一回家就可以開餐,然後午睡。”師膺拍著女兒的肩頭
“嗯,好的,我進去了!”糜歆對父母微微擺手,轉頭搭上一個女同學的肩頭進去了。
闔外甲端起攝像機,跟拍了幾個鏡頭,當他把攝像機抬起來時,發現門樓上的一扇窗戶後麵,念清還在注視著他所在的地方,看來他盯著這裏已經很久了。念清看到闔外甲把鏡頭對準他,趕緊把頭縮了回去,很快不見了。闔外甲快速地收好三腳架,端著攝像機就往校門裏闖。警察伸手一攔:“對不起,先生,請出示您的證件!”
闔外甲笑笑:“噢噢,嗬嗬……”掏出記者證遞過去。警察仔細看了看,然後揮手示意他可以進去了。進校門幾十米就要左拐才能進入作為考場的教學樓。在左拐過去10來米的地方,有一個和機場安檢一樣的安檢門,讓所有考生掏出身上鑰匙一類的金屬物品再經過。雖然這道門的作用是要所有考生交出手機或其它通訊設備,以防作弊,但有的考生由於疏忽而沒有掏完身上的金屬物品,所以,當他們經過時,惹得安檢門上的報警裝置不時“嗶嗶”的叫起來。考場的工作人員和警察馬上攔住考生,男的搜男生,女的搜女生,直到安檢門“閉嘴默認”了才能放進考生。其實,這道關卡攔截一般的手機和類似通訊設備是多餘的舉措,因為在考場裏有大功率的屏蔽設備,在開考前5分鍾就啟動了,一般通訊設備休想起到作弊工具的作用。但是,人們又不能說此舉是完全多餘的,因為用於高考作弊的工具層出不窮,且更新換代迅速,如果不能通過這道安檢門作為第一道關卡檢出並排除可能用來作弊的工具,在屏蔽設備不能對付這些新設備的時候,那作弊者就可以得逞了!無論這道安檢門的作用怎麼樣,反正闔外甲覺得圍繞它發生的人們忙忙碌碌的事情很有趣,所以,他圍著這道門拍了個夠。
拍完安檢門,再往前走,在離登上考場的台階約5米的地方,圍著整幢大樓用紅漆噴著醒目的連續線條,線條的旁邊每隔一段就用紅字書寫著“警戒線”3個大字。這條線確實就更起作用了:除了持有準考證的考生和戴著紅色袖箍的考場工作人員可以進入之外,其他人員都被守衛在幾個台階處的警戒人員拒之線外。闔外甲又是憑著自己的記者證才進入了大樓內的考場。這時,隱秘地安裝在走廊裏的音響設備發出柔和的女聲:“各位考生請注意:現在是8點15分,已經開始入場,考生們可以憑自己的準考證通過讀卡器掃描無誤之後進入考場就座。請各位監考老師開啟讀卡器,監視準考證的掃描。”一遍播完,又重播一遍。
闔外甲就近來到一間考室,見門上麵貼著一張A4的白紙,上麵整齊地打印著該考室的所有考生的準考證號碼。再看門口的讀卡器,已經有考生在刷卡了。讀卡器同樣以柔和的女聲讀出準考證的號碼,然後加上一句:“您是本考室的考生,歡迎!祝您考出好成績!”
為了驗證並記錄讀卡器的狀態,闔外甲拍拍剛好從旁邊經過的巴果的肩頭:“請問你是這個考室的嗎?”
巴果看看闔外甲和他的攝像機,搖搖頭:“不是啊!怎麼啦?”
“嗯,我想借你的準考證驗證一下這個讀卡器,行麼?”
“行啊。”巴果馬上就把準考證插進了讀卡器。讀卡器開始用生硬的女聲讀出準考證的號碼,然後柔和的女聲提示道:“請您注意,您的座位不在本考室,請到第十考室刷卡!”
闔外甲拍完這一過程,對巴果說了聲:“謝謝!你去自己的考室刷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