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時胄斜倚在自己辦公室的大轉椅上通過麵前的大屏幕進行視頻通話。屏幕的上方有一行字:州府主幹道萬一路因改造和拆遷發生衝突,市地管局第80執行分隊3人受傷,其中一人重傷……
下麵的字被視頻通話的大窗口遮蓋,大窗口裏是時胤帶著笑意的胖臉。他在說:“是的,已經接著了,我們馬上就要出機場了。本來我打算先到靜香賓館,和幾年沒有見到過的國內的朋友們聚聚再回家的,可媽媽打電話來,要我先回家……”
“是啊,是我的安排,有車來接你的!你先回來,我們談談,因為明天我就要到埠宜開會,再又要出國10來天,所以還是先把你安排好了再說。”
“好啊,我半個小時左右就到家了。”
“行,你就在家等著我吧。辦完公事我就會回家的,啊?”
“好的,沒事了吧?”
“沒了,我要處理公務了。”
“再見!”時胤對父親揮揮手。
“再見!”時胄關閉了和兒子的視頻通話,轉向網上辦公係統,他又看了一遍那個關於拆遷衝突的文件,眉頭擰到一塊,輕輕敲擊辦公桌:“NND,還澆上汽油了?簡直無法無天!”他用鼠標點擊了“辦公室主任”幾個字,幾秒鍾的樂音叫號,屏幕上現出龐士的麵容:“州長好!請指示!”
“那個萬一路改造中阻工的家夥怎麼回事?”
“那是個衰老頭,穿著一身爛衣服,他出來阻工是認為現在的城市改造太浪費,把好好的水泥路給破拆了。說我們是一輩子的飯一餐吃了……”
“謔,管得寬哩!胡扯!結果?”
“因為您忙,市長還沒專門給您彙報。對這衰老頭,當然是市長指揮一幫警察把他給抬上車送到拘押所關起來了。”
“嗯!”時胄點點頭,“拆遷衝突中澆汽油放火的暴徒抓到了吧?”時胄有點不耐煩地繼續問。
“報告州長大人,那小子沒跑多遠就被我們的警察給逮住了,現在也被關押在拘押所裏。”
“好!那幾個傷者怎麼樣,特別是那個重傷的家夥?”
“噢,他們都在州第一醫院接受最好的治療,那個重傷的暫時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但據拆遷處的頭兒報告說,他聽主治醫生詳細介紹過,像他這樣的傷情,大部分都可以治好的。隻是——嗬嗬……”龐士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怎麼啦?有什麼隻管說嘛!婆婆媽媽的!”時胄不滿了。
“嗬嗬,是這樣,這個被燒成重傷的是個年輕人,正準備結婚呐,現在把他的小弟弟傷得厲害了,可能要經過多次整形,才能讓他過上正常的性生活啊!”
“噢——是這個啊,沒問題,他是為了我們的城市的美好才受傷的,要盡一切能力讓他恢複到正常的狀態,要告訴我們州府的市長不要吝惜資金,知道麼?”
“知道!”這下龐士幹脆了。
“如果因為市長在資金的支持上影響到那個年輕人的治療,那我就要命令他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了!哈哈……”
“好的,我把您的指示傳達給他,諒他也不敢輕視了!”
“還有,你說那個放火的家夥是不是有神經病?”
“這——這個,我不好說,要不要我派人詳細調查和谘詢一下?”
“算了!這不明擺著嘛:給他兩套房子,還有將近百萬的現金補償,他還想不通,他還要我們的命,你說他不是神經病是什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