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外麵北風陣陣,吹得很冷。土生急匆匆地走上租住房的樓梯,可剛上樓梯就被房主人看到:“帥哥,今天回來不早哦?”
“咳,倒黴,車被偷了,走回來的!”土生沮喪地說。
“在哪?”
“就在山坡路上那家最大的銀行營業廳門前,我進去用銀行卡給手機交費,雖然排了隊,前後也就幾分鍾,出來車就沒了!”
“哈,你忘記鎖了吧?”房主人故意逗土生。
“不可能,我知道現在小偷厲害,還能不鎖?”
“你沒聽說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嘿嘿,讓你幹姐姐給你再買新的。”房主人對土生異樣地眨眨眼。
“幹姐姐?我哪有哇?”
“切,艾媚律師對你這樣好,還不能算麼?”
這女人還要絮絮叨叨,土生返身上樓了,邊走邊說:“不好意思老麻煩她呀!”他的心語:這個女人,她怎麼看出來媚姐對我好?真的像媚姐所說的:囉嗦!懶得和她濺口水了,現在續了費,又可以用手機上網了,等會再和媚姐聯係。
土生關上門,坐了下來,掏出小錢包,癟癟的,這不出他的意料,但到底還有多少?土生把裏麵的零鈔都掏出來,又隻有二三十元了。他的心語:是的,剛才為手機上網交了100,買彩票用了將近100。千萬不能讓媚姐知道。TMD,倒黴,丟了車,出去就更難了。
土生索性把錢塞進口袋,把空錢包扔在桌麵靠牆的地方,再通過手機登錄了天友網。剛上線,他就看到了“老狐”,還沒有等到他主動聊天,艾媚就先發問了:“你的手機上網又開通了?”
“報告媚姐,是的!”後麵附了個小鬼臉。
“你少鬼怪,這幾天有什麼收獲?”
“就是錢包空了……”
“怎麼就空了?”
“吃飯、交上網費……”
“我知道你幹什麼了!我就過來……”老狐的圖標變成了灰色的。
土生知道艾媚開車隻要幾分鍾即可到達,所以他把房門的鎖打開,隻是虛掩著,然後又在網上瀏覽新聞。看了幾眼,無論視頻還是文字的,他都覺得沒有吸引力,看不下去,所以找個小遊戲就玩起來。正在土生玩得來勁的時候,門被輕輕推開了,艾媚走了進來,把手袋放在桌上,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
土生看到艾媚來了,立即停止了遊戲,站起來迎接:“嗬嗬,媚姐來得真快,專門來聽我的彙報的?”說著,把門關上了。
“你少跟我油嘴滑舌。”艾媚用手在鼻子下扇了扇,“嗯,這房裏什麼味道?是你沒把衛生間衝幹淨吧?”她起身走進衛生間。衛生間裏麵的水便“嘩嘩”地衝起來。很快,艾媚又跺著腳出來了:“你太懶呐,都是裏麵不衛生!這下好,把我的鞋襪還有褲子都弄濕了,隻好洗一洗了。不過,你這裏又沒開暖氣,洗澡冷不冷?”
“還好,那個取暖的小風扇可以往裏麵吹熱風呀!”聽到艾媚說到要洗澡,土生便把手機又拿起來玩遊戲。
“行!”艾媚說著,很快就把外麵的衣服全脫了,堆在沙發上,然後鑽進衛生間洗澡去了。
土生看到艾媚隻穿著內衣,身體線條明顯,不時把視線抬起來瞟一瞟艾媚的背影。
艾媚的心語:你小子也沒借口出去,偷偷看大姐了?有戲!
艾媚關上衛生間的門,可以聽到裏麵隱隱的流水聲。
土生立即打開艾媚的手袋偷看裏麵的東西。他的心語:隻是好奇,看看裝的些什麼。原來錢並不多。管它一千兩千,反正我決不會偷拿。嘿,裏麵居然還有套套?這不是高中時衛生與生物課上老師告訴我們的那個寶貝麼?進大學了衛生間裏有時候都放得有!
土生看完手袋,趕緊拉上拉鏈,再躡手躡腳地走過門邊:心語:能夠從門縫裏往裏窺視就秒了,無奈這門沒有縫隙。
正在土生在房間裏晃蕩的時候,衛生間的門忽然被拉開二三十厘米,把他嚇得不輕。
好在裏麵並沒有人出來,隻聽到艾媚問:“你的沐浴膏沒了,外麵還有嗎?”
“噢,沒有!”土生立即鎮定地回答。
“那你打開我的手袋,把裏麵的那一小袋遞給我。”
“是那個印著外語的小袋袋?”
“是啊!”艾媚的心語:土生這小子已經偷看了我的手袋!因為他打開袋子沒有這樣快,但他已經知道裏麵有印著外語的小袋袋。大錢是有數的,那個套套,你要看就看吧!看了怎麼說?
土生掏出沐浴膏要遞進去:“來,給你!”
艾媚隻是伸手出來接。不料土生卻在外麵說:“嘿,看——”
“看什麼?看到了什麼?”
土生低聲地:“我是說那裏麵的鏡子裏有、有媚姐,不過水汽很……”
“哦,真的,我忽略了!”艾媚說著,用手捧著熱水往鏡子上麵一澆,“讓你看!讓你看!現在沒了吧?”
“嘻嘻……更清楚了!”
“你個不規矩的臭小子!真的是受到雷擊的後遺症!”
土生隻覺得熱血往上湧:“你罵我?我最難受的就是被人罵這個!”說著,竟推門進來了,任憑淋浴的水灑在身上。“你說我是雷擊後遺症?是的,我就是!”
艾媚看到土生虎著紅臉,趕緊關了水,用浴巾胡亂遮住自己的身體:“好了,對不起,我說錯了,向你賠禮道歉!”
土生機器人般地走出來帶上門,慢慢開始脫濕漉漉的外衣。艾媚也很快穿好衣服出來了,看到土生還隻穿著短褲呆立著,走過來說:“冷呐,蠢貨!讓我看看那地方!”
土生知道她要看哪裏,隻得把左大腿上部外側被雷電燒灼過的地方給艾媚看。
艾媚摸著那裏手掌大小、瘢痕已經不大明顯的傷疤:“嗯,我說我介紹的清潔劑能把你加深傷疤顏色時塗上的顏料洗光光吧!”看到土生有點顫抖,“傻東西,快進去洗了換上幹淨衣服就暖和了!”
土生隻得鑽進衛生間,看著鏡子,想起剛才裏麵艾媚朦朧的影像,心語:糜歆!啊,心痛!怎麼突然會想起她?該死!可是,你為什麼把我甩開?
土生和耿寶從公交車上走下來,向一座大樓走去。土生對身旁的耿寶發問:“大哥,原諒我直說——”
耿寶疑惑地看了看土生:“有什麼難聞的你盡管放出來!”
土生苦笑:“你怎麼不收拾幹淨點?”
“幹淨幹什麼?又不泡妞嫖女人!”
“假話,那天我看到你從那條小巷裏出來時,有個打扮花哨的女子向你招手呐!”土生的心語:嘿,詐他一下!
“你這小子!真是人小鬼大啊!好久沒沾女人了,這一次就偏偏讓你看到了。既然你都知道,也許你都去過了……”
“沒、沒啊!你別胡扯,你不是說我還小嗎?再說,包裏空空的,也沒錢啊!”
“便宜便宜!現在那條巷子裏的都隻是討生活的,她隻要撈得到房租和飯錢就可以來。”
“可憐吧?”土生問。
“也是!但是,現在有錢的太有錢,沒錢的太窮了,這社會不就這樣了?還是你好,和姐姐搞上了!”
“嗨,你可不要瞎說啊!”土生笑著用手指戳戳耿寶的腰部。
耿寶自顧自往前走,旁若無人地:“你以為我深刻的洞察能力是假的?你這一段高興得不得了,但你又沒有中大獎。你什麼事也沒做,卻不缺錢。時常掛在嘴邊的能幹律師大姐姐,手裏案子不斷,一個就是好多萬……”
“你還瞎揣測到些什麼?”
“我才不是瞎揣測呐!我還有親眼看到的,那天你是不是去了男科醫院?我還知道你是幹什麼去的!”
“幹什麼?”
“你又不是老嫖客,那天之前應該是還沒嚐過女人味的處男,篤定不是去治療什麼性病嘛!既不治性病,又到那樣的地方去,肯定也不是去喝風洞咖啡——那裏也沒有——因此隻能是去做個小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