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博斯特,還是沒有回來!”
坐在四輪轎式馬車車廂裏,隨著車廂在微微晃動的管家,掀開車窗上的紗簾,看了一眼說。
“他在地精的手上!”
閉著眼睛,好像是在養神的溫德爾男爵,連眼睛都沒睜就回答了一句。
“我知道地精會來查探白頭鷹的底細,但我沒想到他們居然會把四大賞金獵人一口氣都請來。”隨著車身晃動的溫德爾男爵,閉著眼睛,靠在車廂裏的座位靠墊上,好像是在說一件別人家裏發生的事情一樣,“更沒想到的是他們下手的速度那麼快,他們白天剛剛來過莊園,當天晚上就下手了。”
管家又從車窗的紗窗縫隙裏向外看了一眼,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洛克鎮上的居民大多已經起來了,在街麵上三三兩兩的做著自己的事情。有的居民看到男爵的四輪轎式馬車經過,還特意向著舉了一下他們的帽子以示敬意。
“那個叫狄克的廚師,不知道韋博斯特有沒有幹掉?”
管家將紗窗的縫隙遮擋了一下,坐回到座位上。
閉目養神的溫德爾男爵,聽到管家的話,睜開了一下眼睛,想了一下,又閉上了。
“一會去教堂,看那個小修女的樣子,就知道了!”溫德爾男爵說。
拉車的六匹貴族馬,踏著整齊的小碎步,在洛克鎮的碎石路麵上發出一陣陣好似音樂的有節奏響聲。而在車廂內,相對而坐的溫德爾男爵和管家,卻沉默著不發一言。
“如果不是為了要殺那個小廚師,韋博斯特也許根本就不會暴露,即將昨天晚上再加上一個雲步,他們就是進了城堡,也沒有辦法知道我的秘密。”
坐在車廂裏,好像睡著了一樣的溫德爾男爵,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這也不能怪少爺!他也不會想到地精會那麼快的采取行動!”管家出聲勸道。
“是我判斷失誤,就是我判斷失誤,你不需要用達內爾的名字來掩飾我的失誤。”溫德爾閉著眼睛說,“我原來以為地精就隻會用些‘小玩具’來探查白頭鷹,沒想到他們這次的胃口居然這麼大,把大陸上身價最貴的四個賞金獵人都請到了。”
“達內爾的問題,就是達內爾的問題,你也不用替他開脫責任。我知道你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對他,就像對待自己的孫子一樣愛護。”溫德爾有些疲倦的睜開了眼睛,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可是他現在的樣子,怎麼能讓我放心?”
“這次韋博斯特的事情,雖然主要責任不在他身上。可是如果沒有他那沾花惹草的性子,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溫德爾疲倦的又閉上了眼睛,好像再也不願提到這個話題。
拉車的馬匹踏出嗒嗒的響聲,穿過洛克鎮的街道,很快就來到了教堂的門前。駕車的仆人,來到車廂門前,恭敬的打開了車門。
溫德爾和管家,一前一後的從四輪轎式馬車上走了出來,對周圍略略看上一眼,就要舉步走進了教堂。
這時,一個賣花小孩來到了男爵和管家的麵前。
“先生,買一枝花,獻給光明神吧!”小孩拿著一枝花,對著男爵說。
溫德爾回頭看了一眼,管家從懷裏拿出一個金幣,放到孩子的手上,接過了小孩手中的那支薔薇花,小孩接過金幣,轉身跑開。
管家的手輕輕一轉,包在花枝的最後一節上的一個小紙條,在他的手裏徐徐展開。
“男爵大人,這枝花應該由您親自獻給光明神!”管家說著,將手裏的薔薇花遞向了男爵。
溫德爾很自然的接過管家手上的花枝,那張字條也從管家的手上到了男爵的手裏。
站在教堂門口的溫德爾,好像是在微微觀察了一下手裏的花枝,沉吟了一會,就走進了教堂。
教堂裏,迪莫斯牧師正跪坐在光明神的神像前,手裏拿著十字星在向神像默默禱告。
“牧師!”
溫德爾走到迪莫斯的身後,輕聲說了一聲。
迪莫斯回頭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繼續做著自己的禱告,等到幾分鍾之後,迪莫斯才結束了自己的禱告,站起身來。
“很長時間沒有來洛克鎮教堂,我想我已經向光明神欠下了很多的懺悔!”溫德爾恭敬的對著迪莫斯說道,那個樣子就好像迪莫斯就是光明神在人間的化身。
“迷失在塵世間的羔羊,隻要虔誠懺悔,真心改過,神會為你打開寬恕的門!”
迪莫斯站在光明神的神像前,沐浴在從身後窗戶照射進來的光線,儼然有著一種神在人間代言人的味道。
“我先用這朵薔薇花,代表我對神的無限敬意!”溫德爾說著,將剛剛在門口買到的薔薇花,恭敬的放在了光明神的神像前。
“跟我來吧,神的孩子!”
迪莫斯默默的看著溫德爾的動作結束,轉身向著教堂角落處的一處懺悔室走去,溫德爾緊隨其後。
隨著兩個人走進懺悔室當中被分割的兩個房間,黑色簾幕在兩個人中間垂下,懺悔室裏也陷入到一片完全的黑暗當中。
管家坐在懺悔室外的長椅上,溫和的看著每一個前往教堂禱告的人。今天不是禮拜日,教堂裏幾乎沒有什麼前來做禮拜的人,隻有教堂裏的修士和修女在各自忙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