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校園是冰冷的，孟凡的話更是讓我打了一個冷顫。他是三胞胎女孩的父親，那麼是他逼著李子慧去醫院流產嗎？
“李子慧去醫院流產，這件事你知道嗎？”我覺得李子慧的死亡真相似乎就在眼前。
孟凡點點頭：“在她流產之後，我才知道這件事，所以我們當天下午會吵架。可我之前並不認為孩子就是我的，沒想到她死之後，對我怨氣那麼深。”
“這叫什麼話，你是她男朋友，她肚子裏麵的孩子就算是你的，也不奇怪吧？”我對於孟凡這種話感到氣憤，這分明就是不想負責任的托辭。孩子不是你的，李子慧幹嘛來找你？
或許是良心發現，孟凡的兩隻手抱著頭，不停歎氣：“唉，我到今天才知道啊。子慧一定是流產之後一時之間想不開，才會跳湖自盡。”
跳湖自盡？這樣的說法也有道理。不過，這不大符合李子慧的性格。她同時和那麼多男人交往，難道不知道會意外懷孕？在校大學生懷孕之後，除了流產，並沒有更多的選擇。這一點她肯定清楚，流產固然很痛苦，可為了這件事跳湖自盡，未免有些牽強。
再說，之前馮漢超對我說過，李子慧曾經去找過馮漢超，對馮漢超說起過她自己懷孕了，而且她不知道孩子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活著的時候不知道，難道死了以後就弄清楚了？
“她認定孩子就是你的？她是親口對你這樣說的？”我想要再次確認孟凡的說法。
“是啊，要不然，她會讓我去殺了別人嗎？殺不死三個人，我就要抵命！”孟凡的語氣當中充滿了絕望。
老二站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忍不住罵了一句孟凡：“你這個混蛋，把女朋友的肚子搞大了，還想讓別人替你去死。要是殺人不犯法，老子第一個殺了你。”
孫誌明見我們在這裏說話，幹咳了兩聲說：“他這次是初犯，要是下次還打人，就沒那麼簡單了。你們看好他，我有公務在身，先走了。”
他正要鑽進車裏，卻被一個聲音叫住了：“哥，你怎麼來我們學校了。”
我循聲看去，孫麗穎已經跑了過來。隻是她沒有走向我，倒是跑到了孫誌明麵前。
“不是對你說過很多次了嗎？不要在外麵叫我哥，影響不好。”孫誌明看到孫麗穎，皺了皺眉頭，話雖這樣說，語氣倒很溫柔。
孫麗穎衝著孫誌明做了一個鬼臉：“我才不管呢，反正你是我哥，我叫你難道還叫錯了？”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你怎麼跑到男生宿舍樓來了，你不會是談戀愛了吧。”孫誌明的臉上浮現出了警察特有的懷疑。
孫麗穎直接把我拉到孫誌明身邊：“我是來找他的，你要是非說他就是我男朋友，我也不反對。”
孫誌明愣了愣神，我更是有些發蒙，我怎麼就成了孫麗穎的男朋友，這都哪跟哪啊。
“我們會長和你開玩笑呢，我們是一個社團的，孫警官不要多想。”我趕忙解釋，生怕孫誌明不高興。
“放心，你不用解釋，我還不了解我這個妹妹？她就喜歡整天亂說話。”孫誌明發動汽車，探出頭來對孫麗穎說：“好好當你的會長，有麻煩給我打電話。”說完，便開車離開了。
老二都看傻了，嘖嘖說道：“行啊，趙四，一個美女班長還不夠，你還勾搭一個美女會長。看到了嗎？她哥是警察，趕緊讓她當你女朋友，以後在學校誰還敢惹你？”
我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老二，讓他閉嘴，又問孫麗穎：“孫會長，你怎麼有空來找我？”
“咱們社團剛運來一批石頭和標本，需要幾個男生來搬一下，我就想到你了。”孫麗穎麵含微笑的說著，我心裏卻很別扭。
我就知道，好事想不到我，出力氣的時候就少不了我。
“趙四，你慢慢去搬，我還沒吃飯，就不陪你了。”老二一聽，溜之大吉，估計是怕我叫他一起去搬東西。
孟凡倒是主動走過來說：“我可以去幫忙，隻要能在人多的地方呆著，我就好受一點。”看來孟凡是被李子慧嚇怕了，不敢一個人獨處了。
我和孟凡跟著孫麗穎一起去搬東西，岩石和標本都很重，好在還有幾個男生來幫忙，半個小時之內便都全部搬完了。
來到我們社團專用的教室，孫麗穎讓我們把岩石分類。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甚至連岩石的種類都認不清，更別說把它們歸類了。
讓我驚訝的是，孟凡做起來這種工作居然非常熟練。
我忍不住問他：“你對岩石很有研究嘛，以前做過這種工作？”
孟凡在搬過東西之後，便顯得有些精神了。他擦了擦汗，笑笑對我說：“以前子慧就是這個社團的，以前我經常幫她弄這些，所以比較容易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