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老二沒有了前幾天的精神,像是一條得了瘟疫的豬,軟弱無力的躺在床上,十點多鍾還沒有起來。
對於他的這種反應,在我們意料之中。想想昨天晚上我們之間的對話,我還心有餘悸。原來在前麵幾天的時間裏,和我們同處一室的並非是老二本人。
“大哥,老二這種情況怎麼辦?”我想大哥一定有辦法。
“把這些符咒貼在門窗上,要是讓舍管老師發現,就扔給他兩包煙。這麵八卦鏡讓他時常照一照,我先回趟家,你看住他,不要讓他離開宿舍。”大哥覺得老二中邪很深,單純憑他的能力,暫時還無法幫助老二。
我一口答應下來,打算一整天都在宿舍裏麵呆著,等大哥回來。連吃飯都是讓三兒給我帶回來,錢玲玲打電話叫我出去,我說自己生病了,身體不舒服;孫麗穎讓我去協會參加活動,我以同樣的理由推掉了。
打電話給爸爸,簡單說了一下老二的情況。爸爸在聽過之後,頗為肯定的說:“按照你的介紹,你同學應該是得了血症。”
“血症?這又是什麼病?”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生怕是什麼要命的病症。
爸爸進一步解釋道:“這種病是氣血運行衰微所導致的,雖然一時半會死不了,但是對於身體的打擊很大。人要是沒了氣血,還能活得長嗎?”
聽到爸爸這麼說,我頓時緊張起來。已經死了一個小六子,老二上一次大難不死,我可不想再讓他進一趟鬼門關。
“有什麼藥能治療這種病嗎?老爸,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我著急問道。
爸爸頓了一下:“我給你開一個方子,叫犀角地黃湯。你按方抓藥,給你同學喝下去,瞧瞧有沒有用。”
他把藥方發到我手機上,由於我要看著老二,隻能又把藥方發給了三兒,讓三兒幫我把藥買回來。
等到中午,老二才醒過來,麵色蒼白,顯得十分憔悴。他有氣無力的對我說:“趙四,你說我是不是快死了啊。”
為了讓他寬心,我擠出一絲笑容,安慰他說:“你就是平時作息不好,身體太虛了,所以才會得上各種病症。不要亂想,人哪有那麼容易就死了。”
老二身體虛弱,腦子反應倒是不慢:“小六子還不是死了?上一次李子慧沒要了我的命,這次我是在劫難逃了。”
“行了,瞧你這點出息,大哥已經去想辦法了。我爸給你開了一副中藥,等到三兒把藥買回來,你先喝一點,或許會好起來。”我覺得老二的言談舉止又恢複到了正常,可之前的舉動又如何解釋?
我們說話之間,三兒和傻五都回來了。三兒把午飯和一包藥材交給我,又看向老二。
“你小子這幾天把我們差點嚇死,到底搞什麼鬼?”三兒拿出一支煙,遞給老二。
老二吸了一口煙,又是一聲長歎:“我和你們一樣,覺得這身體不像是我自己的。渾身上下沒勁,跟掏空了似的。”
傻五又莫名其妙的傻笑道:“嘿嘿,我看你是不是島國片看過了,身體吃不消啊。”
“滾!我還沒那麼作死。”老二不高興的說。
先把中藥給老二煮上,這裏麵有水牛角粉,聽爸爸說,對於治療血症有明顯的作用。
傻五招惹完老二,又言歸正傳,一本正經的說:“你們有沒有聽說,好像上次咱們見到的那個修剪師傅死了,昨天晚上死的。”
我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又趕忙問他:“你說哪個修建師傅?”
“還能是哪個,就是給你斧頭的那個修剪師傅啊,好像叫何永昌,不是和你還很熟嗎?”傻五繼續說道。
我的腦子轟的一聲,瞬間空白:“你說何永昌死了?他,他怎麼死的?”
傻五歪著腦袋,仔細想了想說:“腦溢血死亡,這是我聽其他修剪工人說的,他們幾個人在修剪的時候閑聊,被我聽到的。”
三兒馬上對傻五的說法表示懷疑:“你這家夥每天就知道道聽途說,不會是假的吧?”
“啊,有可能,我也沒有去問。他們說的跟真事一樣,誰知道真假。”傻五也無法確定何永昌死沒死。
不管何永昌有沒有死,我都必須問清楚。好在我當時留了何永昌的手機號,馬上給他打了過去。
手機不在服務區,我就知道,傻五所說的事情差不多會是真的了。
“那些修建工還在樓下嗎?”我去問傻五。
傻五隨口說道:“應該還在吧,他們一般都在學校食堂吃飯,中午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