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聲音就像是有人在沙地上走路,每一腳都踩在沙灘上,甚至鞋子裏麵也進了沙子。
我猛然回頭去看,上兩次一樣,根本看不到任何人,仿佛有一個透明的人在跟著我,而我和他麵對麵,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小安看到我的舉動,有些不解:“你這是怎麼了,後麵有什麼東西嗎?”
“沒,沒什麼。”我勉強擠出一抹微笑,和她繼續向前走,聲音又一次響起,我覺得自己時時刻刻都有種被跟蹤的感覺。
來到食堂,我們簡單點了兩個菜,便吃了起來。小安還不忘錢玲玲,又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
錢玲玲這次手機是通著的,小安讓她也過來吃點東西,錢玲玲卻讓她把手機給我。
我接過電話,那頭就傳來了錢玲玲的質問:“我打你手機又關機,整天電話打不通,不如扔掉算了!”
啊?不會吧。我拿出自己的手機,仔細看了看,一切正常啊。再說,分明是我給她打電話,她的手機關機,怎麼還反咬一口,賴到我的頭上了?
不過,和女人說太多,真的是沒什麼意思。我敷衍了兩句,把這件事帶過去,讓她馬上來吃飯,填飽肚子比什麼都重要。
今天也是見鬼了,我和錢玲玲彼此打手機都打不通,而小安和我們兩個人的通話都很正常。
要說這個時候剛好是晚餐時間,食堂來往的人很多,幾個打飯的窗口大開,其中一個食堂師傅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長得肥頭大耳,凶神惡煞,眼睛裏麵還泛著紅色的血絲。他站在窗口前,狠狠的瞪著我,似乎和我有深仇大恨。
要說別人看我,哪也不奇怪,好歹經過救人事件之後,學校很多人都認識了我,可像他這樣盯著我看的人,真是第一個。
我連忙避開他的目光,低頭去喝飲料,過了一會兒,我再去看他的時候,他已經用鉤子勾起了一塊豬頭。
生豬頭上還有鮮血,放在案板上,他順手抄起一把刀,直接把豬頭劈成兩塊。豬眼本來對著我,在他用力下,豬的眼珠翻滾出來,隻留下一個空洞的眼眶。
在那一瞬間,我看到豬頭在衝著我笑!
一股寒氣襲來,我下意識低頭去看手表。手表沒有停止,還在走動。我知道還沒有厄運要降臨,又覺得是自己嚇自己,搖搖頭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突然一個聲音冒出來,真把我嚇到了。
“怎麼你來也沒個動靜,跟鬼一樣。”當我看到是錢玲玲,放心下來,又皺著眉頭去抱怨她。
錢玲玲坐在小安身邊,同樣一副不爽的樣子:“你還好意思衝我發火,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嗎?”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人怎麼一見麵就吵架,這可不是好現象。”小安又出來打圓場:“還不如把吵架的力氣用在吃飯上,那還能多吃點。”
錢玲玲馬上表示同意:“說得對,把剛才點的菜再多點一遍,吃不完打包回宿舍。”
我趕緊向她認錯,又是一番好言相勸,錢玲玲的脾氣才緩和下來。
沙沙沙,沙沙沙……
我還沒動筷子,這種聲音就又出現了。它總是會從我的背後冒出來,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從背後捅我一刀。
“哎,趙良平,你很熱嗎?來,我這裏有紙巾。”小安見我滿頭大汗,把濕紙巾遞給了我。
我笑著接過紙巾,實際上心裏的恐懼一點都沒有消退,我腦袋上冒出來的是冷汗啊。
“我看是虛汗吧,怎麼臉色還有些發白?”錢玲玲也看得出我不對勁。
小安還在一旁打趣道:“人家趙良平可是能接住五樓跳下來的人,今天在健身房,他還能舉幾十個啞鈴呢。”
“哦?是嗎?我說的不是這個,而是那個方麵。”錢玲玲大大咧咧的說完,反倒是自己臉紅了。
“那方麵行不行,你跟我去小賓館試試不就知道了?”我衝著她笑了笑說。
小安敲了敲桌子,提醒道:“這裏還有外人呢,這樣的話題,你們不如關起門來說。”
其實,我們在這裏閑聊,我都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有一個邪惡的目光在後背盯著我。
它隱藏在暗處,如同野獸,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衝上來咬住了我的脖子。
更讓我毛骨悚然的是,剛才那個滿臉凶相的食堂師傅,他在切完生豬頭之後,竟然在豬頭上咬了一口。
豬頭頓時鮮血淋漓,而他的嘴巴上還有帶血的生肉。他轉過臉來看我,一口一口把肉吃下去。看到這裏,我一陣惡心,差點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