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懷感激的連連道謝,眼睛看到了她的胸牌:護士邱瑩瑩。
好在沒過兩分鍾,就輪到了我們。醫生在診斷之後,確定大哥發燒到了將近四十度,必須立刻打針住院。
更為糟糕的是,大哥開始全身發抖,意識還有些昏迷。
沒辦法,隻能住院。這是我們宿舍第二個住院的人,老二他們得到消息,迅速趕來醫院。
我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了鄭叔——也就是大哥的爸爸,鄭叔知道大哥發高燒,也忙不迭的來到了醫院。
由於大哥是本地人,鄭叔還認識醫院不少醫生,對於大哥當然會及時治療,暫時還沒有性命危險。
“怎麼好好的就會發高燒呢?”鄭叔坐在病床旁邊,看著打點滴的大哥,嘴上卻在問我們。
我們幾個人麵麵相覷,也無法回答他。因為在大哥發燒的時候,我們都不在宿舍,還是後來我回到宿舍,才發現了大哥不對勁,要不然,大哥現在還在宿舍裏麵躺著呢。
“估計是凍到了吧,最近天氣炎熱,可晝夜溫差比較大,一個不小心,就會出現這種情況。”三兒小聲說道。
鄭叔卻一臉嚴肅的盯著大哥,等到醫生離開,他搖了搖頭:“我看他滿臉邪氣,不像是普通的得病。”
這句話讓我心下一顫,三兒和傻五也有些緊張。在昨天晚上,喪鍾停擺,沈老大死亡;今天大哥有突然得病,鄭叔還這麼說,我們表麵上不說,心裏早就做出了各種猜測。
“鄭叔,按照你的看法,大哥這是中邪了嗎?”我試探著問道。
“不單單是中邪,這股煞氣似乎就是衝著他來的,很危險啊。”鄭叔微眯著眼睛,憑他算命看相的本事,我們對他的話堅信不移。
我把昨晚喪鍾停止,還有沈老大的死亡都告訴給了鄭叔。鄭叔聽過之後,大吃一驚。
“說不定,這一點鍾就是應在天民身上啊。”鄭叔的臉上閃過一絲恐懼,還帶著一抹莫名的悲傷。
這種話從鄭叔的口中說出來,真是徹底把我們嚇到了。我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鄭叔,你不是開玩笑吧?喪鍾不是針對我的嗎?怎麼會把大哥卷進來?”
鄭叔歎了口氣,顯得頗為無奈:“按理說,天民是不會攙和到喪鍾的詛咒當中。可是,上兩次對付怨靈,他都有出力,幫助你們度過危險。要知道,喪鍾也是有靈性的啊,它這是要先除掉天民,再對付你們啊。”
聽完鄭叔的解釋,我恍然大悟,內心充滿了巨大的內疚和自責。原來是我害了大哥啊。如果他前兩次沒有幫我,喪鍾也不會遷怒到他身上,他也不至於成了今天這樣。
“鄭叔,你對付那些怨靈厲鬼肯定不在話下,大哥是你兒子,你一定可以救得了他,對不對?”我有些激動的問他。
沒想到鄭叔哽咽起來:“我怎麼會忍心看著天民死去呢,可喪鍾的怨氣那麼大,縱然我想盡辦法,恐怕也僅僅是拖延時間而已。”
“不,不會的,鄭叔你是在騙我的,對不對?”我一把抓住鄭叔的胳膊,完全無法相信他說的會是事實。
老二抱住我,讓我冷靜的下來:“趙四,你幹什麼,你不要這樣。大哥昏迷不醒,鄭叔比誰都傷心。”
他把我拖到病房外,三兒和傻五隨後也走了出來,我們四個人站在走廊上,我居然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趙四,就算你不說,鄭叔也會全力救大哥的。要是鄭叔都沒辦法,恐怕大哥是命該如此了。”三兒蹲在我旁邊,歪著腦袋說道。
我第一次看到傻五哭喪著臉,以前的傻笑也是蕩然無存。他也在安慰我:“鄭叔這麼說,未必就一定會發生。大哥那麼好的人,閻王爺都不忍心收走他吧。”
就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邱瑩瑩走了過來。她手裏麵拿著托盤,嘴上帶著口罩,眼睛炯炯有神。
“你們幾個人別堵在門口,讓開一點。”她說著話,正要進去,突然冷不丁的問我:“你這是怎麼了,沒事吧?”
我和她並不熟,僅僅是剛才她幫了大哥。我此時沒有心情理會任何人,隨口回了一句:“別煩我。”
事後想想,要是換成別人,肯定會罵我神經病。不曾想邱瑩瑩沒有說話,自顧自走進了病房。
“你認識這個護士?”老二問我。
我漠然搖搖頭:“不認識。”
這個時候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救大哥,想想沈老大發狂至死,我渾身都覺得冰涼,我絕對不能讓大哥也落得這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