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玲玲馬上不以為然的笑著問我:“是嗎?那你快說說,你做了什麼夢?”
我把方才的夢境又說了一遍,還特別強調說:“不是和你開玩笑,那個夢境太嚇人了。”
“嗨,你也真是的,不就是一個夢嗎?比夢更可怕的東西你都見過,還會對夢境產生恐懼?”錢玲玲還對我嘲笑了一番。
沒辦法,我隻能告訴她,我得了驚恐症和夢遊症,這兩種症狀讓我精神備受折磨,很多人都認為我心理有問題。
“就像現在,我都不敢確定自己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當中,玲玲,你說我有一天會不會被困在夢境裏麵,永遠出不來了?”我這麼一說,錢玲玲就認真了起來。
“你在胡說什麼呢?夢境和現實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良平,你肯定會好起來的,不要胡思亂想。”錢玲玲的眼神當中充滿著憐憫,和孫麗穎那種鼓勵的眼神完全不同。
我苦笑著搖搖頭,再次閉上了眼睛,靠在座位上。我想還會有無數的噩夢在等著我,我躲也躲不過去,隻能接受命運的安排。
奇怪的是,自從夢到伊錦,我又一次入睡,居然什麼都沒有夢到,直到火車到站,錢玲玲把我叫醒,我才回過神來。
“這麼快就到了啊,我還沒睡夠呢。”我神了伸懶腰說道。
“回家你再好好睡,快起來了。”錢玲玲推了我一下,又滿臉狐疑的嘟囔道:“還說有什麼驚恐症和夢遊症,我看你什麼症狀都沒有,這不是睡得挺香嗎?”
我也覺得不解,又不知該對她怎麼說,隻好幹笑了兩聲和她一起下了火車。
把錢玲玲送回家,我也回到了家裏。爸媽準備好了飯菜,見到我以後,情緒顯得十分熱烈。媽媽對我又抱又親,還是把我當成了小孩子。
“良平,你這一年沒有回家,想死你媽了。”老爸在一旁說著,好像僅僅是老媽想我,其實他當然和老媽一樣,巴不得我早點回來。
“我都是成年人了,你們就別擔心我了,以後等我畢業有了工作,肯定會經常回家。”我勉強擠出笑容,不想讓他們為我擔心,我的言談舉止要顯得高興而輕鬆。
老媽用紙巾擦了擦眼淚,平複了一下心情:“等你什麼時候成家立業了,我這個當媽的才會放心。”
俗話說,兒行千裏母擔憂。老媽的心情我當然能理解,或許以後我有了孩子,也會是這樣的心情。
“好了好了,說這些做什麼。菜都涼了,快吃吧。”老爸給我夾菜,我趕緊多吃了兩口。
回家的感覺真是不一樣,連睡覺都格外踏實。不論我在宿舍還是在出租屋,哪裏有在家裏睡得舒服。
躺在柔軟的被褥上,感受著被我的溫暖,不愁吃喝,也不擔心衣服什麼時候洗,至於水電費和房租,那更是見鬼去吧。
可惜不能永遠這樣,在一個多月之後,我還要返回學校,想想都讓人覺得不爽。
一覺睡到大天亮,沒有做噩夢,這讓我心情舒暢不少。看來孫麗穎說的沒錯,感受到家的溫暖確實有利於人的身心健康。
隻不過,這種舒服的日子不到一個星期,噩夢又一次降臨了,而這次,我能感受到某人強烈的怨氣,仿佛她的靈魂跟著我一起來到了家裏。
那是淩晨兩點鍾的時候,我起來上廁所,在經過客廳的時候,我聽到了一聲冷笑,笑聲非常清晰。
“誰?!”我警惕的看向沙發,發現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我本以為是老爸看電視太晚,在沙發上睡著了。可當那人緩緩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我身邊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