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耐煩了,想用兩隻手抓住他,讓他把事情的前前後後都給我講清楚,不要讓我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茫然無措,不知所雲。
沒等我觸碰到他,老二也瞬間消失了。隻有我一個人,大半夜站在這個冰冷的屋子裏,腦子裏麵一片混亂。
他們這些家夥到底想告訴我什麼事情,每個人都在說一個詞。小六子和三兒的詞好歹還有些相似,可老二告訴我的這兩個字,和他們完全不一樣。
我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間,鬱悶的坐到床上,轉頭去看,放在床頭邊的喪鍾一動也不動,死死的定格在了四點鍾。
看到這一幕,我幾乎要崩潰了。昨天也是在淩晨四點鍾停止,我被人推下樓去了,王俊偉也死在了學校後門的小賓館裏。
它今天再次停下來,又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
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隻是這次給我打電話的人,並不是周蕙蘭。
“喂,你好,你是趙良平嗎?”對方很客氣的問我。
我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問他一句:“那麼晚打電話給我,有事情嗎?”
“這個人好像是你的朋友,他現在出了車禍,你過來看一下吧。”對方在電話那頭說道。
我剛開始以為是騷擾電話,想要掛斷,卻又忍不住問他:“你是怎麼知道我手機號碼的?”
“這個人的手機裏麵有啊,他手機壞掉了,打不出去,我隻能用自己的手機打給你了。我不是和你開玩笑,他就在轉角網吧附近。”對方解釋得非常清楚,而且他說除了具體的地點。
轉角網吧?這麼說來,很有可能是傻五出事了。我來不及多想,立刻穿上鞋子跑了出去。
我無法想象傻五會突然間遭遇車禍,喪鍾分明是在四點鍾停下的,就算出事,那應該是發生在我身上。喪鍾是不是找錯了人?他難道要先殺死傻五嗎?
我在前往肇事地點的路上,腦海當中原來的疑惑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新的疑團。
和那個人所說的一樣,傻五就躺在大馬路的中間,距離轉角網吧不過隻有一個十字口。
一個年輕人在傻五的身邊,焦急的向四處張望著。我飛快跑過去,搖晃了一下傻五的身體,傻五一點反應都沒有,腦袋後麵全都是血。
“你就是他的朋友吧,真是太好了,你終於來了。”那人看到我的到來,長舒了一口氣。
我對他怒目而視,口氣嚴厲的質問道:“你就是肇事者吧?!”
那人一愣,慌忙的搖了搖手:“不不不,你搞錯了,撞到他的人不是我,肇事司機已經開車逃跑了。”
“這麼說,你還是一個好心人了?”我對他的說法充滿了懷疑。
“如果是我把他弄成這樣子,我還會留在這裏嗎?”那人也有些不高興的反問了我一句。
天底下的好人雖然少,但是傻人有傻福,幸虧傻五遇上了這個年輕人。
“報警了嗎?有沒有叫救護車?”我的語氣緩和下來。
那人無奈地攤了攤手:“我早就打電話叫救護車了,不知道為什麼救護車還沒有來。”
淩晨四點多的大街上,很少有過路的行人,隻有我和這個年輕人守在傻五身邊,等待著救護車的到來。
上次王傑被咬傷的時候,我領教過了救護車的速度,等它趕到,恐怕傻五早就一命嗚呼了。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眼前的年輕人。
“周星星。”他毫不介意的回答我。
這名字還是真有特點,我對周星星說:“你看好他,我去網吧叫人,我認識網吧的老板。”
“好,那你快去快回。”周星星答應下來。
我正要離開,警車就趕到了。孫誌明一下車看到我,臉色一沉,便徑直走向了傻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