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歎了一口氣,無奈說道:“欠別人人情還真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啊。血菩提你收起來留個紀念吧,如果不是當初你幫助的話,我現在也不可能打敗他,我又怎麼開得了口拒絕你呢?”反正刑天現在武功已經盡失,應該掀不起什麼風浪才對。
刑天哈哈一笑道:“沒想到我刑天壞事沒少做,居然也交到了小武你這麼一個真正的朋友,這個遊戲我沒白玩一回。不過醉春風,不要以為你贏了,真正的勝利者並不是你。”頓了一下,狠聲道:“我也不需要你的寬恕,刑天有刑天的死法。”說著一揮手中的幹戚戰斧,在我和北冥玄武都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已經將自己的頭顱斬下。而在頭顱飛離身體的瞬間,我依然在他的嘴角看到了一絲冷笑。
白光閃過,我成了真正的勝利者。北冥玄武也無奈地搖頭歎息,沒有說什麼轉身走了。這時天空中的烏雲更密,再次將微弱的天光全部擋住,天地之間重歸一片漆黑。北冥玄武很快走回了人群,長出了一口氣調整起了自己的情緒,不管怎麼說,他欠刑天的,終於還完了。
天空中又是一道閃電劃過,仿佛要將雲層切成兩半。而在雷光的照射下,眾人再次看到了我的身影,靜靜地站在水麵上,隨波起伏,低頭不語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對於絕大多數玩家來說,這是他們見到我的最後一麵了。
幾個月後,樂山外不遠過橋的大道旁一個樹林中,一杆鐵槍筆直地插在地上,紅中透紫。一個粉衣勁裝的美麗少女正坐在槍下,後背倚著槍杆,望這前麵的河流幽幽問道:“紫荷就是在這裏用出的天魔解體嗎?”像是在問別人,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這時在長槍的上方一個聲音苦澀地答道:“是啊,都怪我當時太沒用了。”說話的正是我,而下麵的美女自然就是藝雲了,我腳下的槍不用問當然是祭血魂,而麵前的河,正是當初第一次與刑天大戰,紫荷舍生取義的那條河。我說完又低頭看向手中的兩粒棋子,一黑一白。
半晌無語,大約半刻鍾後,藝雲岔開話題道:“對了,軒轅劍你還給魂影了嗎?”
我一邊玩弄著兩枚棋子,微笑點頭道:“這個自然,而且我還把戰神圖錄中除了‘破碎虛空’之外,全部封印在了劍中,一起還給他的。”頓了一下,搖頭道:“不過可惜我現在的修為似乎仍然不夠,還不能把最後的破碎虛空也一起封印在其中。”
藝雲又不解地問道:“你不是知道修煉破碎虛空的方法嗎?記得你說的好象是什麼連續使用,什麼把招式全連續起來就可以練成了。這個方法你怎麼不告訴他?嘿嘿,以你的性格,應該不會藏私吧?”
我淡然道:“你想到的,我又怎麼想不到?不過這個方法根本行不通。這就好比一個十分饑餓的人,吃了六張半餅才吃飽。而我說的那個連續的方法就好比是最後那半張餅,不過沒有前麵六張的話,它根本無補於事。而前麵的很多東西都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除非我的能力提升到可以把最後一式封印在軒轅劍中,或許還可以。”頓了一下,繼續道:“就像《覆雨翻雲》中,傳鷹將戰神圖錄的精髓封印在鷹刀中一樣。”
藝雲順著聲音抬頭望了我一眼,見我一邊說話,右手還在把玩著一黑一白兩個棋子。於是壓下對紫荷的思念,好奇問道:“風,你玩的是什麼棋子啊,難道是幹師傅研究出的新式武器?”她的想象力也夠豐富的。
我低頭與她對望,淡淡說道:“不,這隻是兩枚再普通不過的棋子了,是我在一個梅莊黑白子的徒弟那裏討來的。”見她不明所以,又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這段時間經常起刑天死前最後的話,他到底明白了什麼,為什麼最後好像明白了一切的樣子?”
藝雲被我的話弄得更加好奇了,忙問道:“那和這兩枚棋子有什麼關係嗎?”
我輕輕點頭,隨口道:“我本來還沒想明白,但是當我看到這兩枚棋子的時候,卻突然想到了。”深吸了一口氣,我將思路又重新整理一下道:“其實一切的解釋都來源於主係統,因為俠義公司已經將遊戲封印,其中的一切都由住係統自行決定,也因此係統會做出對它,對遊戲公司最有利的決定,就像是一個棋盤。”說著將兩枚棋子全部交到左手,右手則隨手虛張,一揮。
旁邊五尺外的一塊桌子大小的石頭,被我一記破碎虛空擊中,上一半馬上出現了無數裂痕,隨清風一刮,盡化做飛灰被吹散。而下半截的石頭絲毫沒有一點移動,上麵還清晰的留下了一個縱橫交錯的棋盤。棋盤的紋路和戰神殿的牌匾一樣,沒有一絲斧鑿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