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錦繡頷首,順手給她下了些許昏睡的藥,讓她沉沉睡上。
上官柔看了玉錦繡一眼,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就閉上了眼睛。
有一種人,即使什麼都不做,隻是靜靜的看著你,就能給你無盡的勇氣。
而玉錦繡正是這樣的人!
其實玉錦繡的心情,並沒有她所表現的那麼輕鬆,那傷口的疼痛暫緩,是因她下了麻痹疼痛的藥,好讓上官柔舒展片刻。
但她傷口流下的血並沒有完全止住,因為這不是普通的外傷。
玉錦繡沉眸站在床榻前,望著上官柔沉睡的眉眼想了許久。
能在晏城中對他們下手的,是與方才的人一家的,還是夏家?
亦或者兩者都是夏西風派出來的人?
玉錦繡傾向於後者,她走出上官柔的屋子,踱步到另一邊,輕輕敲響了蕭禦寒的門。
屋中雖沒動靜,但屋中的燈還亮著。
“什麼事?”沉靜的聲音從屋中傳來。
玉錦繡輕拍了拍屋門,因想著上官柔的事,沒注意到那聲音一瞬間的不穩。
“你還沒休息吧,我有些事要與你說。”
她說著,作勢要推開木門,屋中的燈光卻嗖呼一下暗下,玉錦繡一頓,狐疑道:“你休息了?”
淡淡的一聲“嗯”從房間裏傳來,“什麼事?”
玉錦繡眯起雙眼,微微抬起下顎,對準縫隙,輕輕一嗅。
淡淡的血腥味傳來,她瞬間神色一變:蕭禦寒受傷了!
隻不過蕭禦寒什麼時候受的傷?
而且,他怎麼可以什麼都不說,瞞著她呢?
她二話不說推開門,直接快步到蕭禦寒床榻邊,他卻不在床榻上,而是坐於軟塌之上,玉錦繡轉身去點燈,卻被他一手攔住。
“你傷哪裏了?”
玉錦繡篤定地開口,直接上手抓住他的雙臂,將人往後退。
明明是纖細的身軀,兩根胳膊還抵不上蕭禦寒一根,偏偏推起人來易如反掌,說到底還是蕭禦寒配合。
燈火一亮,蕭禦寒麵現無奈,兩道交纏的人影倒映在窗紙上。
玉錦繡看著他胸口那一道橫跨他大半胸膛的傷口,心口微顫。
此時血流已停,被他扔在一邊的夜行衣上沾染了大片血,像是剛剛崩裂出的傷口,血都還冒著熱氣。
她瞳孔發冷:“怎麼受的傷?”
明明一路回來她從未聞見血腥味,且方才遇上那些刺客時,他也並未近身戰鬥,怎麼可能受這麼嚴重的傷?
蕭禦寒避之不語,玉錦繡靜靜望著他,蕭禦寒不想說的話,怎麼逼迫他都不會說。
這一次,依舊是同樣的結果。
算了,既然他不想說,自己又何必非逼著他開口呢?
她沉默地處理著他胸口上的傷口,將之細細包紮好。
不過短短半盞茶的時間,他難看的麵色迅速好轉,看向玉錦繡的目光柔和而惆悵。
他不是想瞞著她,而是真的不知道如何開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