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貴家小姐,我看比那青樓的妓子還不如,言語粗鄙,行為低劣,如此欺負一個小姑娘,你有沒有臉?人家不過是讓你莫要生氣,你不願吃拒絕便是,何苦做出這等糟蹋食物的事?”
“就是!別以為我們沒瞧見,是你自個嘴賤,先出口汙蔑穆王妃,方才王妃與那書生明明在討論什麼地震儀,而且是王爺請人出山的。”
“書沒讀過幾本,大字不識幾個,整日就知道穿一身紅衣服勾男人,和那狐媚子有什麼兩樣。”
……
漸漸的,一群大叔大媽都陷入罵戰之中。
火熱的戰況下,陳斯棋不知何時已經抹了眼淚站起身來,安安靜靜地站在徐賢身旁觀察戰況。
看著寵辱不驚的守門侍衛,以及仿佛習以為常的玉錦繡與侍英,徐賢感受到了深深的震驚。
莫非多年不出山,如今的世道已大變?
最終,李娉婷頂著一頭油發與半隻燒雞回了尚書府。
端地是一個狼狽,都說女娃娃是最招人疼的,陳斯棋末了還和“父老鄉親”門真誠地道了謝,惹來不少慈愛的目光。
府門一關,她又恢複成那副古靈精怪的模樣。
玉錦繡似笑非笑地瞅著她;“父老鄉親?你叫的倒是順口,可為師記得,你的家鄉明明在漠北吧?”
陳斯棋笑開:“京城是師父的家鄉,徒兒是師父的徒兒,一日為師終身為母,那京城也算是徒兒的第二個家鄉了。”
玉錦繡看著這樣的陳斯棋,對比著第一次見麵的那麼略顯靦腆的女孩,歎氣道,究竟是何時開始,那樣靦腆文靜的女孩變成了今日這般能說會道油嘴滑舌的模樣?
以及——
“本宮可沒有你這麼大的女兒。”
徐賢一臉諱莫如深。
玉錦繡將人請進蕭禦寒的書房,徐賢馬不停蹄地拿出蕭禦寒的人交給他的圖紙,
玉錦繡展開一看,發現是她當初畫出的臨摹版,“王爺派來的人將大概的思路與吾細說過,因此在下有些想法,最終劃出了一個設計圖,還請王妃過目。”
徐賢完全不會因為玉錦繡是個女子就對她看低幾分。
見他心誠,玉錦繡略顯訝異道:“王爺可與先生說過這圖紙是何人所為?”
徐賢搖頭,愣愣道,“難道不是王爺的設想?”
玉錦繡沒有否認,點點頭道:“確實是王爺的設想,本宮隻是詫異於先生的態度,還以為先生會以為,與女子商量此事不大妥當。”
玉錦繡不過是開玩笑,徐賢反倒當真了:“王妃說笑,王爺既已出征,那這地震儀,王妃作為王爺的枕邊人自然是最清楚的,且王爺也曾吩咐過,可直接來尋王妃。”
玉錦繡頷首,接過那張圖紙開始細細看起來。
這回徐賢畫的圖紙與她的相比就“專業”多了,譬如建造一棟大樓一般,內裏各個細節之處都要講究,致力於讓其精細程度達到最高。
如今製作地震儀,隻能更甚。
“先生可試過,是用同銅好些,還是鐵好些?”玉錦繡看著儀器內部中央畫著的一根懸垂擺,隨口問了一句,徐賢雙眼一亮,點頭道:“在下認為用銅來製作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