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你那邊有消息沒有?”洛寒一臉焦急地看著侍英。
侍英搖搖頭,麵上滿是自責:“王妃消失了這麼多日,王爺將整個京城都翻遍了,如今仍是音訊全無,接下去該如何是好……”
洛寒亦是長歎一聲,這穆王府上下,最近幾日已是愁雲慘淡,偏偏——
“大人,興塵郡主…又來了。”
門房一臉後怕地站在禦風閣前稟報。
洛寒麵色一僵,很不是不悅地抿起雙唇。
侍英暴躁起來:“這興塵郡主怎麼日日不請自來?王爺都說了不見,她還這般死死貼上來,簡直煩死了!”
洛寒冷靜片刻,想到蕭禦寒的命令,低語道:“王爺說了,從今日起,穆王府謝絕一切見客,興塵郡主要是日日來,你不必再稟報。”
被一口回絕的蕭語夢再一次吃了閉門羹。
穆王府外守門的兩個侍衛,狠狠抹了一把冷汗,悻悻地吐出一口長氣。
不多時,一身黑衣的蕭禦寒獨自一人回府。
冷麵如刀,筆挺的身軀跨國階梯,毫無聲息地走入府門,無聲的背影卻帶著極強大的氣勢,好似一柄正待出鞘的利劍。
“王爺!”
蕭禦寒走入禦風閣,冷冷的眸掃向沉眉低眼的洛寒,伸手扔去一塊物件。
洛寒一手接住,感受到手心中那滑膩的觸感時微微一愣。
“你明日就開始臥床。”蕭禦寒淡淡開口,隨即走入樓中。
洛寒將手中物件展開一看,見是一張人皮麵具,往臉上一戴,再走到銅鏡前,看見了真真切切的一個“蕭禦寒”。
他雙目微沉,王爺要他扮作自己留著穆王府中裝病,那王爺呢?
樓中,蕭禦寒臨窗而立,筆挺的背影一動不動,望著遠處的天際。
良久,久到閣中的侍衛都要以為他入定之時,蕭禦寒忽然動了。
閣樓上的窗戶被他緩緩關起,一眨眼的功夫,黑色的身影又出現在藥房中,這裏,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
蕭禦寒站在空無一人的房中,聞著那糅雜在一處的草藥味,靜靜站了許久。
隻些許片刻,屋外盛大的太陽忽然被烏雲一遮,一轉眼便下起傾蓬大雨。
大雨延綿而去,覆蓋了整個京城。
皇宮大院內,皇帝睜開雙眼,清醒地望著頭頂金紗帳,聽著窗外滴答的雨聲。
“陳禮全。”
“皇上,奴才在。”
“你說,朕這皇位,該不該傳給寒兒……”他幽幽的口氣似歎息,又似惋惜。
陳公公哪裏敢開口,隻卑躬屈膝的彎腰沉默。
而皇帝又怎麼會向一個太監尋主意,他也不過是想要傾訴一下。
深山老林。
半夜突然下起雨來。
忙活一日,還沒吃上半個熱乎饅頭,玉錦繡本想去樹林裏找些吃的,誰知沒多久,就遇上瓢潑大雨。
“這回可好,淋成落湯雞了。”玉錦繡苦笑一聲,抱緊了身子躲在樹下躲雨。
迷迷糊糊睡過去,第二日醒來,止不住一陣頭昏。
玉錦繡撐著樹幹,伸手探了探額頭的溫度。
屋漏偏逢連夜雨,她坐了一夜,此時發起燒來,當真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