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低頭沉思的區老者,我的心裏一陣疑惑。咋的,莫非在這拆遷糾紛之中,還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內幕?這還真的看不出來什麼異常啊,算來算去,也就是一場極其簡單的拆遷糾紛。拆遷戶要的價格高,而開發商給的價格低,雙方談不攏,開發商就要強行拆遷,以至於矛盾激化。我左看右看,也找不到這裏麵能夠布出來一個什麼局,而布這個局目的何在?
似乎是猜到了我心裏的疑惑,區老者抬起頭來,轉過頭向趙二妮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後回過頭來,小聲向我說道:“前一段時間,我在鄰縣得到了一個消息,說柳子舟有一個本家侄子,在海沙縣有一個建築公司。當時我也沒有太在意,後來,不時地有人和我提起這個公司,說這個建築公司發展如何迅速,這時候,我才有所警覺。等到那裏的事情處理完畢,我就想著過來看看,沒成想,這一剛到這裏,就遇到了這麼一出。”
“嗯,前輩啊,難道說你從其中看出了什麼門道不成?我伸長鼻子嗅了半天,也沒有聞到一絲陰謀的味道啊。”我麵向區老者,虛心求教道。
“我過來的時候,打聽過了,柳子舟的侄子叫柳大寶。這一帶所有的新建的民居二層、三層小樓,都是這家夥承建的。”並不理會我的詢問,區老者自顧說著,“這家夥對這一帶很熟悉,人脈也廣。剛開始的時候,按照房屋麵積進行賠償的消息,就是從這個家夥口中傳出來的。緊接著,這裏就掀起了一股擴建風,幾乎家家戶戶都在擴建,而攬下這些工程的,就是柳大寶的建築公司。”
“如何賠償,那也隻是隨口那麼一說,有人瞎說,有人亂信,都是在賭,都是想著怎麼多撈個錢,而真正得到實惠的,自然首先是建築公司了。這也很是平常啊。”聽了區老者的話,我依舊是摸不到頭腦,就按照自己的想法說道。
“是啊,事情到這裏,自然看不出什麼。可是,現在呢?這個地方真的是按照房屋麵積在進行賠償啊。小妍丫頭,你能夠感覺到一些異常了嗎?”像一個教師,區老者一點一點的對我進行啟發。
“前輩,聽你這麼一說,這個事情的確有些奇怪啊。既然其他地方的拆遷已經有了先例,按照那種拆遷方案的話,開發商的利潤最大,拆遷戶們也認可,並且避免了不必要的浪費,可以說是多方共贏啊,這個地方幹嘛要這樣做呢?”我一頭霧水的問道。
“哈哈,這也是被逼無奈啊。因為在柳大寶的推波助瀾下,許多住戶都進行了擴建,擴建的部分,又不是用嘴吹起來的,那都是用錢壘起來的啊。哪一個人又願意自己的錢打了水漂,所以,這些人就自發聯合起來,向開發商和政府施壓。最後,這些人的目的達到了,政府隻好從其他的地方給開發商一些好處,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區老者慢慢的解釋著。
“嗯,前輩,我明白些了。這個柳子舟為了自己的利益,通過謠言惑眾,然後綁架民意,向政府和開發商施壓,進而使這裏的拆遷方案按照他所說的執行。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嗯,除了賺錢以外,更主要的是樹立威信,在民眾中樹立一種權威,就是自己可以左右政府的意誌。哈哈,這家夥野心不小啊。”我一邊說著一邊慢慢的分析著,這個柳大寶一介商人,竟然滋生了政治野心。不,不對,應該是柳子舟。哼!可惡的家夥。
“小妍丫頭,事情的真相就是這個樣子的。柳子舟這個家夥,做事隻求目的,不管手段。他這個局做出來,讓政府方麵也很為難,不按照這些人的要求來吧,因為涉及到了絕大多數人的利益,會使糾紛升級,造成不和諧。如果按照這些人的意圖來補償,那這裏的拆遷比起其他地方來,付出的代價可就大的多了。最後,政府想來想去,也就隻好花錢買平安吧。”區老者苦笑了一下說道。
“哼!這個柳子舟實在是太可惡了。前輩,難道這個局就沒法破解嗎?讓這家夥陰謀得逞,天理何在。”我冷哼一聲,氣憤的道。
“哈哈,小妍丫頭,咱們下手晚了。人家這一局已經收官,所有的補償協議都已經簽署,在這裏是不能破了。”
“啊?前輩,難道說,就這樣讓柳子舟陰謀得逞?我實在是不甘心啊。”我氣急敗壞的道。
“嗬嗬,我也沒有說不能破啊,隻是說不需要在這裏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