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性刁蠻的程敏,當然懶管羅世傑的話,「從小已這麼稱呼你了,現在又怎能改口?」她繼續介紹,「至於這位女士,則是我碩士班的同學,馬芬芬,現在是大學的講師。」
程敏看看我,又看看羅世傑,「說起來,上次我還沒弄清楚你們的關係,芬芬我應該不用叫你做伯母?」喬正君感到程敏失言了,馬上推推她。
我倒不介意,隻揚揚手,「別說笑吧!我現在隻是借住羅先生在這附近一間洋房的客人,並不是你想象中的事。」
羅世傑也許感到尷尬,馬上換過話題,「從前看過一些報道,說喬你在倫敦時,本也是法律係學生。」
程敏簡直引喬正君為榮,「他簡直是天才生,是倫敦有史以來總分最高分畢業的一級榮譽生,直至現在,還好像沒有人能打破這個紀錄……」
就是因為在座有三個都是法律係畢業生,而且年齡相近,便更容易有共同話題了。每當我擔心羅世傑可會感到太悶時看看他,他往往都像是一個十分投入的聆聽者般,在聽我們對話。最後,喬正君更答允讓我到他的畫室學畫,但因為他要籌備即將舉行的畫展,所以他會指派他的學生,先擔任我的教師。
晚飯後回到洋房,我馬上關心地問:「今晚應該沒把你悶壞吧!」
羅世傑搖搖頭,「聽你們說話,也挺有趣的。幸好今天程敏也穿牛仔褲,要不,她定又會說你衣著品味差。」
「穿牛仔褲並不代表沒品味的!」
「我想你出席畫展的一天,是不會穿牛仔褲的。」
「放心,我會尊重場合,再者,那時我已回家,一定能找到適合的衣服。」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聽到羅世傑的語氣頗認真的,令我馬上也緊張起來,「你可有想過,一天會成為程敏的伯母?」
我想也沒想便搖搖頭,「沒有。」
我不知道羅世傑是在試探我還是別有用意,但他像是解開了心中疑問般在點點頭,便跟平日無異地,「剛才四個人喝了一瓶香檳,你應該還沒酒意吧!還想開一瓶嗎?」
自從到過畫室一次學畫畫後,我感到自己簡直是發掘了另一個新興趣,每天準時到來,一畫便是好幾小時了。
突然有天,我收到陸家明的電話,「你近日怎麼了?」
「蠻好的,現在在學畫畫。」
「你的假期,還有兩天便完了。」
「今天已是星期五嗎?」
「對!看來你快樂不知時日過。」
「那麼,學校內的一切可好吧!」其實我是想問關於林子傑的近況。
「大家都如常的上課下課,就隻有林子傑……」
雖然已不再是情侶,但我還是關心林子傑的,「他怎麼了?」
「他在兩星期前辦妥了退學手續。」
我感到可惜,「他的中期考成績,十分優異。」
「但你請假後的兩星期,他都已再沒有回來上課了。」
那麼,林子傑便做不成法醫官了,「我算是毀了他的前途嗎?」
「凡事有因必有果,也許是徐立可毀了他吧!」
我慨歎道:「也許是,她沒退學嗎?」
「沒有。」
幸好我與林子傑已分手了,即使是恨她,我也不怕麵對她。想起了恨這個字,我還想起了一個人,「方澄又如何?」
「校方已決定待這個學期完結後,便跟她終止合約。」那實在太好了。換句話說,除了徐立可之外,一切將還原到基本步,我想在大考過後,我的混蛋生涯便可以馬上恢複了,但我還能混嗎?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