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友剛緩緩的將手從秋衣裏出來,說道:“你們找我?”
劉玄道:“怎麼?準備拿菜刀去找王總拚命嗎?”
丁友剛看著劉玄,說道:“是又如何?”
劉玄一笑,對丁友剛說道:“那樣不行的,你還沒進廠子,就會被人打倒,隻怕連王總的麵都見不著,而且你拿刀行凶,他如果報警,你是要進去坐牢的。”
丁友剛不耐煩的說道:“這些不用你們管,你們究竟來幹嗎?”
大頭強道:“我們是來交朋友的,怎麼,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丁友剛望了二人一眼,轉身走了回去。家中隻有五間正房,丁友剛轉身進了兩間的那個屋子。劉玄大頭強跟著他走了進去。屋裏隻有一張單人床,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丁友剛一屁股做到床上,把菜刀從懷裏拿了出來放到床上。
劉玄大頭強坐到椅子上邊。丁友剛問道:“有什麼事說吧。”
劉玄說道:“在地板磚廠,我見你跟他們打了起來,王總說你因為通宵打牌所以工作中疲勞失誤把左手廢了。還說他賠了你不少錢,你卻嫌少,想訛錢。”
丁友剛不等劉玄說完,破口大罵道:“姓王的那個王八蛋,老子為什麼會疲勞上班,還不是頭天晚上給他幫忙去了。那天本來就加班,下班就晚,下班後他找我給他搞個工程預算。我大學本來就是學工程造價的,所以我就去他那裏忙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我困了,向他請假,他說廠子裏正忙,不讓我請假,我隻好又去上班了,結果就出了事故。”
劉玄聽到這裏說道:“原來是這樣,我就知道那王總沒有說真話。”
丁友剛憤憤的說道:“那個王八蛋什麼時候說過真話,就知道壓榨我們。出了事故之後,我左手的小指和無名指沒了,他隻交了我的住院費用。還把我趕出了廠子。我谘詢了律師,我這個傷害是應該得到賠償的。所以我就找那王八蛋理論,結果卻被揍了。
我爸媽都是老實的莊稼人,見我被揍,說我們惹不起他,算了吧。但這次,我媽查出來肚裏有個囊腫,需要摘除。家裏為了供我上學,已經沒錢了,我們交不起費用,所以我隻好再來找那王八蛋,希望他能給我一些賠償。結果你們看到了。”
劉玄指了指床上的菜刀說道:“所以你就準備去給他拚命?你想過沒有,你真的去拚了,且不說你不能接近王總,就是你真的拚掉了王總,你是什麼結果你想過沒有?”
丁友剛冷哼一聲道:“大不了一命換一命,也沒什麼好怕的。”
劉玄笑道:“俗話說的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最重要的是,做事一定要分清輕重緩急。你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報仇,是照顧你住院的母親。你如果跟王總拚了,你母親誰來照顧?推給你父親嗎?那他們要你這個兒子有什麼用!”
丁友剛聽到這裏身子顫了一下,低下頭說道:“我家裏條件不好,我上學的時候家裏借了不少錢,到現在還沒有還清,親戚朋友現在沒人借錢給我們,我是真的沒辦法才去向王總要錢的。”
劉玄問道:“你母親住院需要多少錢?”
丁友剛道:“醫生說手術不大,大概五六千,讓先交五千。”
劉玄從包裏掏出一萬塊錢遞給丁友剛道:“這是一萬塊錢,你先去給你的母親治病,不夠的話,你再跟我要。”
丁友剛抬頭詫異的看著劉玄,推辭道:“這,這不行,我們也不熟,你是那王總的朋友,我怎麼可以拿你的錢呢。”
劉玄把錢塞到丁友剛手裏道:“我不是王總的朋友。他今天請我去他廠裏看風水。我是個風水先生。這錢你拿著,如果你感覺不合適,那就這樣,我正需要一個會搞工程預算的。等你母親病好了,你就跟著我幹吧。”
丁友剛看著手裏的錢,他實在不明白眼前的這個風水先生為什麼要幫助自己,更不明白一個風水先生為什麼會用到會工程預算的人。但這錢卻實實在在解決了自己眼前的困難。
自從母親住院後,丁友剛和家人一直在四處借錢,可到處碰釘子,想想自己的親戚們,都沒人借錢給自己,想想王總,自己是他廠裏的工人,他都那樣對自己,而眼前的這個陌生人,竟然這樣對自己。丁友剛眼睛不禁有些濕潤了。
丁友剛喃喃的說道:“好,以後隻要你用得上我丁友剛,你說句話就行。”
大頭強道:“別你你的叫了,叫他玄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