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正午,在工地一天三頓應時應晌的邵宇博,終究無法適應農村農忙時的一日兩餐。
從兜裏掏出電話,打給趙曉晴。
電話那邊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
“喂,老婆,你從娟子家回來了麼?”
“嗯~回來了,又睡了個回籠覺呢。老公,你在家真好,我都不用起大早幹農活了。”
被妻子一誇,邵宇博感覺自己又充滿了力量,但是咕嚕嚕的肚皮,提醒了他該吃飯了的事實。
“那個,老婆,我餓了,你給我做點兒吃的吧。我現在就往回走了,做個省事兒的就行。”
“啊?現在回來啊?”趙曉晴的聲音裏有一絲慌亂,但很快又鎮定地說道:“好,我現在就起來給你做。”
掛掉電話,邵宇博將手頭的工具收了收,大步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就在邵宇博走到自家後院的圍牆,打算轉到正門回家的時候,被跑得慌張的鄭之嵐撞了個正著。
“幹什麼,鬼追似的?”
“喲,大博哥,你回來了?”
“嗯,前兩天就回來了。你這是幹啥去啊,跑得都不看道兒?”
鄭之嵐見邵宇博如此問,眼珠子轉了又轉,開口道:“剛才在老彭家打牌,突然接到家裏電話,說急事讓我趕緊回去。急著往回趕,沒看路就撞到你了。行了,先不說了,我得走了。”
不等邵宇博跟他寒暄,人就已經跑遠了。
“這小子,還是這麼毛躁。”邵宇博嗤笑一聲,也加緊了回家的腳步。
進了家門,就看見妻子正在雞窩裏,翻雞蛋呢。
“曉晴,飯做好了麼?大晌午的,雞不能下蛋了,趕緊給我做飯吧。”
“飯早就做好了,在廚房呢。天天就知道吃。現在正是好時候,跑回來吃飯,下午那片地能收完了麼?”趙曉晴埋怨道。
不過,趙曉晴嘴上雖然埋怨邵宇博,但是她的手還是聽話地不再翻雞窩,而是又拿起了一盆雞食,開始喂雞。
見妻子不悅,邵宇博趕緊轉移話題:“我剛才在咱家後院看見鄭之嵐了。”
邵宇博怕妻子想不起來,又補充道:“就是打小總愛跟在你身後;前些年因為你被人欺負,還為你出頭進了監獄;被放出來後,留在城裏做了大買賣的鄭之嵐。不記得了?”
趙曉晴說了句“不記得”,扔下手中的雞食盆子便進了屋,一副不欲理睬的模樣。
邵宇博見妻子如此,隻好悻悻地洗了手,去廚房吃飯。
興許是餓得時間太長,邵宇博將一大盆子的炒飯,吃了個底朝天。
飯畢,邵宇博揉了揉有些撐的肚子,走進正屋。
見妻子正坐在炕邊編納鞋墊,便也湊到了妻子身邊,看著妻子的手在布麵上飛舞。
一陣清風透過窗子襲入室內,茉莉花的香氣若隱若現。
“老婆,你噴香水啦?味道真好聞。”說完還趴在妻子身上嗅了嗅。
“哪來的香水,花露水而已。剛才回來睡回籠覺的時候,胸口被蚊子叮了個包,氣死了。”趙曉晴一把推開身上的丈夫,氣憤地說道。
“呦?還有不怕死的色蚊子,敢欺負我老婆?看我不收拾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