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博不錯啊,居然鳥麼悄的就升了官。”邵宇博臨鋪的工友,手裏捧著邵宇博放在他床上的瓜子,“嘎嘣嘎嘣”地嗑得直響。
那響聲,令本就心裏鬱著口氣的邵宇博,很是心煩。
不過大家都是工友,又是室友,同處一室哪有樣樣都讓你順心的事情。
而且那瓜子又還是他自己送給人家的。
此時邵宇博雖然心煩,但是卻說不出,不讓人家嗑瓜子的話來。
“嗬嗬,謝謝。”邵宇博壓製著心裏的那些負麵情緒,微笑著接受著室友們的恭維和真心的祝福。
“邵工頭,開工資的時候,可一定要記得請我們喝酒啊!”
“一定一定。”邵宇博一邊應承著同事們的約飯,一邊拿著之前裝進旅行袋子裏的那條陌生男人內褲,從容地、若無其事地從工地宿舍走了出去。
外麵星光點點,月兒隻露了半張臉,而白日裏天藍色的天幕深藍此時幾近漆黑,伸手隻能隱約看出五指的輪廓。
即便如此黑芒的傍晚,就連開往他家村落的車也已經末了,但是邵宇博還是決定連夜趕回去一看究竟。
不為別的,隻圖個後方安定,幹活有勁兒,心裏踏實。
“師傅,到新路村嗎?”
邵宇博站在馬路邊,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那司機師傅一聽,要去村,而不是去什麼什麼路,或者什麼什麼街,於是連忙擺手表示路太遠,沒法去。
接著他一連又接了三四輛,但是司機一聽地名,就直接對邵宇博擺手,讓他再去叫別的車。
雖然一直沒有打到車,邵宇博卻也沒有改日的念頭。
他一直站在街頭,不停地向著來往的的士車招著手。
皇天不負有心人,或者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在邵宇博攔下第十輛出租車的時候,他報完地址後,又很上道的給司機加了價。
高出正常價格十倍。
白日裏也有些往那邊跑的出租車,邵宇博聽人說,從城裏到他們村一共也就一百塊而已。
此時邵宇博一開口就許諾司機,到了給他一千塊錢。
一趟就能拉到一千塊,那司機師傅幾經思想的鬥爭,最終還是拜倒在了“紅票票”的芳彩之下。
“成吧,上車。”司機把車鎖打開,又對正在上車的邵宇博說道,“我隻把車停在村口的那條大馬路上哈,可不負責送你到家門口。”
“行行行,真是太感謝你了司機師傅。”
那司機師傅有些年歲,模樣大約四十左右的樣子。
他見邵宇博長得眉清目秀,而且還很和善,並不像歹人,於是打開話匣子,同邵宇博攀談起來。
“我說老弟啊,你這大晚上的怎麼還去那麼偏僻的地方啊?”
邵宇博沒想到這位司機這麼直接,一下子就問到了他的痛楚。
“紮心了大哥。”邵宇博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角下垂,嘴巴也撇了撇,好似有天大的苦惱正圍著他似的。
司機師傅倒也是個熱心人,“兄弟,你跟哥哥我說說。哥哥別的不行,但是虛長你幾歲,見過的事情還是多些的。你說出來,哥哥備不住能幫到你呢?就算幫不到你,你說出來,心情也會好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