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原來有很多事我們不明白,所以我們經常被欺騙。即便有時親如父母兄弟也會利用感情欺騙我們,這時我們要做的不是責備他們,而是提醒自己,生活不是簡簡單單的圖文繪畫,隻需要勾勒,更重要的是懂得思考. 天愁的智慧可以給予很高的評價,但至少他還年輕,有很多東西不明白。所以有時很容易跟著別人的思維跑。看著薑援那滿臉的愁容,天愁從內心裏覺得無奈,堂堂的男兒不會就因自己的一句不會武功而如此愁眉吧,想至此,天愁問道:“薑大哥有什麼難言之隱嗎,為何如此愁眉?”
薑援盯了天愁半天,忽然展顏道:“你覺得葉菲如何?”
笑話,你去評價一個剛扇了你一巴掌的女人,你試試會想到什麼詞語。這麼做了以後,你一定不會在這樣問我,這不明擺著玩我嘛。更何況她長得不如我的夢兒好看,身材不及我的夢兒棒,性格也更是趕不上我的夢兒溫柔,最主要的是對我太那個了吧,我又不是她的仇人,至於和我吹胡子瞪眼睛嗎。這樣一看,簡直就是沒有可比性嘛!雖然天愁這發了一肚子牢騷,但還是恭恭敬敬的對葉菲讚美一翻。
薑援苦澀的搖搖頭,是知道這樣問聽道的無疑就是些禮節上的話語,但有些事既然已經決定,無論是對是錯,都要繼續下去。於是道:“你覺得葉菲會不會是個好妻子?”天愁這算是明白了,這是給她的女兒找對象那。如此看來,也就用不著我跟著送死了。好事,好事,至於那妮子,以後慢慢調教。想到這,天愁便直言道:“我不介意幫大哥考察考察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薑援沒想到天愁會這樣回答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很長時間過後,薑援才回過神,慢言道:“同意就好,同意就好。我這就去和葉菲說說,然後掩護你們倆離開他們的控製。”說著就要去找葉菲。
“等等!”天愁突然道。“什麼事?”薑援不解的問道。“我去找她吧。”“我怕這丫頭不識大體,再……”說到著,薑援也不好意思再往下提及,怕傷了天愁的自尊心。“怕再甩我一巴掌是不?這你就明說唄,有什麼好怕的。我燕天愁雖不是什麼男子漢大丈夫,但讓女人打兩下還是能忍受的了的。好了,我去了。”對著薑援勾起一絲淺淡的笑意,轉身便去找葉菲。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薑援長歎道:“天生逆骨啊!此子以後要麼不飛,否則一飛衝天!”
天愁本沒想到會很容易的找到葉菲,看著那女子在河邊低頭啜泣的可憐模樣,天愁十五歲的心有些許熱了,也許真應了那句美人淚,斷人腸。剛才那女子扇自己的一巴掌,也隨著那斷了線般的珍珠淚,雲散霧消了.
看著那生氣時,配對梨花帶雨的憔悴的嬌俏模樣,別說還真有一種讓人無法忘懷的美,天愁暗道:做我的女人還行。想著便走到了葉菲的身前。
那女子沒有回首,依舊如一潭秋水般寧靜的注視河麵,似乎剛才那個人,那個衝動輕狂的少女隻是人生中閃現而逝的水紋,出現過卻不曾給人以永恒的記憶.聽見有人來,她輕輕的將手中做為出氣桶的蟲子放掉,語言冰冷但不生硬的道:“你來做什麼?”
“你想讓我做什麼?陪你看日出,陪你看滄海,陪你淡定,亦或陪你欺負一隻蟲子。”天愁眼神玩味的輕言戲語。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天愁總感覺這個葉菲怪怪的,自己幫他們報仇,是同情他們,不幫他們亦是在情理之中,至於這樣冷若冰霜的和自己交談嗎?
有那麼一瞬,天愁沒注意到,葉菲的臉泛起微微的紅暈,轉瞬即逝。“那不需要,一個人看日看江看滄海,足矣。”
“那,陪你淡定。”天愁無聊的摸摸鼻子,有生以來還是頭一次被人這般肆無忌憚的冷漠,感覺卻是不太是滋味。
那女子沉默不語,似乎默認了天愁的存在。怪,太怪,天愁苦惱的微笑,回一下頭看我一眼你能死啊,至於這般好象是在懲罰我似的。“你知道你的仇人是誰?”
“我告訴你你能幫我殺了他嗎,如果不能你又何必知道。”
天愁鬱悶到了極點,不用句句都不留情麵吧。至少現在我還有可能成為你未來的夫君呢,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你這麼恨他,非要以死來贖回所有的錯嗎?”
容顏瞬間轉過,那蒼白的容顏似乎瞬間老去,眼睛中噙滿的淚水有那麼一瞬讓天愁心痛如割。“你說如果我殺了你的爺爺,你的娘親,你的弟弟,你的妹妹。你會做何想象,你會容忍我繼續的活在這個世界嗎?”
天愁一瞬間神情恍惚錯落,十年前父親瀟灑的揮手,放走了那個似乎殺了自己爺爺的女人,沒有半點猶豫。隻不過,天愁清晰的記的父親憔悴的容顏似乎瞬間蒼老,讓自己明白了這世界上沒有決定意義上的強者,之所以他們強,是因為他們沒有遇到讓心碎裂的碰撞。
天愁百感交集的微微長歎,這女子的心情,自己明白。但有些仇也許就是要放的,因為世界給我們的時間太短太短,來不及斤斤計較太多的瑣事。當有一天真正的強大,那所謂的仇人也不過是任其把玩的玩具,更或者說,那時的他,已讓自己提不起報仇的念頭,因為他不配。
天愁溫柔的絲毫沒了男子的陽剛,那如水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年輕的女子。輕輕扶去那容顏上滾落的淚珠,輕起笑顏:“有些事,之所以讓人心痛,是因為我們不懂得隱藏。如果我們可以將恨流放,也許若幹年後,那所謂的仇人早以被你輕輕碾死。知道嗎,小時侯娘就告訴過我,一隻虎要覓食,它首先要做的是等待。”